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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德见他们两人说来说去,也争论不出个结果,便道:“这位顾先生,你说他藏起了你的女儿,可有什么证据?”
顾黄金道:“自从我女儿出门找他后就再没回来,不是被他藏起来了,还能是去了哪里?”
施亭云撇嘴道:“兴许是你女儿走到半路,又看上别人了呢?这都要怪我师兄吗?”
顾黄金道:“你定是帮着你师兄,才这样说,我不跟你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沈遇德听明白了,知道这人没有证据,怕是不敢想自己女儿真遇上了歹人,所以一根筋地觉得就是吴一北把他女儿藏起来了,便道:“顾先生,你若是信得过我,我替吴贤侄担保,他一定没有劫走你女儿。但你也别担心,我这就派人去找你女儿,这样可好?”
顾黄金听沈遇德称吴一北为“贤侄”,自然也信不过沈遇德了,顿时灰心。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对方已经给了台阶,他只好顺势下了,对吴一北道:“我虽信不过你,不过既然沈员外给你求情,今天就先算了,但你若是不把我女儿交出来,我跟你没完。”说完,他把刀□□,走了。
众人安静了一会儿,继而爆发出比先前还要吵的声音,像在比谁的嗓门更大。
桌子虽然被砍了,也还能将就用这最后一次。
沈遇德已经又坐下,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吴一北刚要开口,便被他拦下,道:“宴会结束后再说。”
宴会还未结束,街上就传开了,说某位姓吴的无赖掳走了一位姓顾的姑娘。等吴一北将先前之事原原本本对沈遇德细说的时候,街上的故事已经比吴一北真正遇到的事离奇古怪许多,故事里的他也比真正的他虚伪无耻许多。
“我的确去过开封,可是不曾与任何女子说过话,如果顾先生没有撒谎,那他女儿也是看上了别人,他却认定了是我把他女儿藏了起来。”
沈遇德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若他所言不假,倒也不能确定顾姑娘不是在找你。”
吴一北道:“若她真的在找我,为什么连顾先生都找到我了,她却迟迟不露面?难不成她迷了路?”
施亭林想了想,开口道:“她总不至于连家在哪里都忘了。要么她就是没找到人不肯回家,要么,她是遇到了歹人。吴一北,我问你最后一遍,你真没把她藏起来?”
吴一北道:“师姐,我为何要将一个女子藏起来?”
施亭林道:“那就行了,不过顾黄金那边还是不好交代,他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你掳走了他女儿,我们却也无法证明他女儿不是在找你。”
沈遇德道:“我方才已经答应他,要帮他一起找女儿,一旦找到了顾一两,一切也就真相大白。”
可是去哪儿找这位顾姑娘呢?
施亭林道:“大海捞针,这位顾姑娘,怕是比洛青还难找。”
找洛青前前后后用了那么久,而且还牵出什么地下赌坊没有解决,现在又要给人家找女儿。
施亭林在心里叹了口气。昨晚刚跟施亭云讲了一晚上的大道理,今天来吃个饭就又要帮吴一北收拾烂摊子,为什么一个个的都不叫人省心。
不省心的还有顾黄金。
吴一北和施亭林从沈府出来,便见顾黄金给施亭云讲他是如何如何一路跟踪吴一北,又如何如何来到洛阳,又是怎样进了沈府,又是怎样盘算了今天这场“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计谋。
施亭云听得聚精会神,不时提几个问题,顾黄金便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痛恨吴一北。
吴一北低声问施亭林道:“师妹怎么还没回去?”
施亭林道:“我方才叫她回去等着,她答应得好好的,谁知道她没走呢。”
“昨晚你跟她谈了一夜,看来没什么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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