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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口婆心的解释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驹九和楚莫看起来都是一脸懵,袁庆低着头,专心致志吃着大餐,没理会她。
“总之你们不用知道这么多,只要知道这金丹毒不容易到手,而且会使的人不多就行了。”朱影吃完了一只鸭腿,端起酒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窗外,“犯人不厌其烦,给苏思用贵重的金丹毒,可见深知其毒性,而且手头阔绰。”
几人沉默了一阵,楚某忽又开口问道,“可查到了下毒的途径?”
“还未查到,”朱影从汤碗中抬起头来,眯眸看了眼木质天花板上悬着的花灯,“金丹毒可通过食用、吸入、接触中毒,可谓是防不胜防,依我看……此案是很难查了。”
“君主和贵族……”驹九想起她刚才说服用金丹的都不是一般人,“难道是淮西节度使?”
眼下的大藩镇像是吴义阳这样的,都有了自立为王的实力,不仅手握重兵,还可主一州政事。
吴义阳自然是不会对一个小姑娘下毒的,但是吴相济就不好说。
“难说……”朱影忽然怀疑起吴相济,“他刚才步步紧逼,难道是想杀人灭口?”
“不会。”楚莫放下筷子,又饮了一口清水漱口,“吴相济若是为了苏家的产业,大可以等到成婚之后再下手,何必急于一时?万一弄巧成拙,苏思现在死了,岂不前功尽弃?”
“你们今日呢?可有什么发现?”朱影想起来,楚莫早上说要去查楚亦的事。
“狐七去淮西节度使营中打探消息了。”楚莫不敢饮酒,怕饮酒后楚亦又把他给顶替了,便倒了一杯清茶喝,“楚亦在沧州生活了数年,即使是消失也不会连痕迹也全都抹去,相信会留下蛛丝马迹。”
朱影忽然想到,朱花心曾经跟楚亦生活在同一个县城数年,只是他在大营中,两人没有交集。
世事真是难料,还未缘起时,即使近在咫尺也是陌生人。
待到缘起后,即使隔着生死,也仿佛息息相关。
朱花心这具身体,半年时间绕过半个大唐疆土,竟又回到原地。
“阿影,你在想什么?”楚莫见她走神,勾了勾她的手。
“啊,没什么,我吃饱了。”她擦了一把嘴,又去水盆中洗净了手,才从药箱中取出两管血样来,递给袁庆道,“袁先生,证物。”
“唉呀,你这人真是!”袁庆勉为其难地在衣袍上擦了一下手,将东西收好,“你吃完了,我还没吃完呢!把证物拿到饭桌上来……还好是活人的血,不然……哎哟!”
楚莫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下,袁庆便不敢再吱声了。
几人吃完了饭,又等了一会儿狐七,见他还不回来,而客栈楼下的街上渐渐人影稀疏,便打算先散伙。
朱影和楚莫回到朱家的小院中,收拾了一阵便回屋休息。
院中忽然一阵秋风骤起,嗖嗖凉意顺着窗棂吹进来。
朱影起身关窗,楚莫却悄悄皱了皱眉,起身道,“阿影,你先休息,我出去有些事情。”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她回头诧异地看向他。
“应该是狐七来了。”楚莫随手披了一件外衣,便走向门口。
“不就是一阵风?你怎么听出来是狐七?”朱影觉得不可思议。
就这么一阵阴森的风,楚莫都能听出花样儿来?
楚莫愣在原地,不知要怎么解释,训练了狐七多年,自己的心思狐七一看便知,狐七的暗号也只有自己能听懂。
正在迟疑间,忽听见朱小宝惊恐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你是谁?!”
“别喊!”紧接着是一个蒙着面巾布的声音,似是故意压低音量。
“阿爹阿娘!有贼!”朱小宝大喊起来。
“叫你别喊!”
楚莫暗道不好,连忙夺门而出。
朱影跟在后面,就见到一身夜行衣的狐七正在院中被朱小宝抱住,后者显然是睡眼惺忪,起夜时发现了这个贼。
狐七想要伸手去捂住朱小宝的嘴,又不敢下狠手,只能无奈地由着他喊。
“狐七住手!”楚莫斥了一声。
此时朱万金和杨氏,连带着朱花蕊都打着灯笼来到了院中,见朱小宝和一个黑衣蒙面人抱在一起顿时手足无措,“小宝!”
狐七高举双手,表示自己根本没动手,是朱小宝抱住自己,但是他这一身夜行衣加黑面巾明显就不是好人的装扮。
这个家并不富裕,也没有被贼惦记过,朱万金稍稍思忖便明白过来,这“贼人”是来找楚莫的,连忙对朱小宝招了招手道,“小宝放手,他不是贼!”
朱小宝抬头看了一眼蒙面人,又看看朱老爹,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
“我要是贼,你还有命?”狐七一推他的脑袋,坏笑一声。
朱小宝一哆嗦,连忙跑到了朱老爹身边。
场面尴尬,楚莫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斜斜瞪了一眼狐七。
“楚少卿,你们聊。”朱老爹向楚莫拱了拱手,就拉着朱小宝走了,“小宝,跟我进去!”
人群散去,院中只剩下楚莫和狐七,朱影进屋去拿了盏灯烛出来给他们照亮。
“阿影,你进屋去吧,外面冷。”楚莫接过灯烛,便示意她回屋里去。
朱影在身后带上门的时候,又朝院中望了一眼。
院中漆黑一团,只有廊下一站昏暗灯笼和楚莫手中一盏飘忽不定的烛火。
若没有要事,狐七不会深夜到访。
关于楚亦的要事……该不会是找到那对母子了吧?她忽然来了兴趣,将门打开一道缝,贴着耳朵偷听起来。
秋风萧瑟,两人站在廊下低声交谈。
“大人!”狐七摘下面巾,嘴角一勾,朝楚莫拱手行礼。
“这么晚了,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楚莫面露不悦,月光映着他的侧影,更显周身清冷如冰,冷冷的声音宛如夜风,“可是关于楚亦?”
“属下好不容易才混进淮西节度使营中,打听了一些关于楚亦的消息。”狐七这回没有邀功,而是神色谨慎,声音压低,“事情已经过去三年,营中新来的军士自然都不知道楚副使的事。只有一位队正有些印象,说是楚副使在清池县城还有置地,安了家,养了一个妾室,后来那妾室生子后没多久,全家人就一夜之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