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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所有人都歇息了。
顾长霁爬起来裹上浴袍,燕嫂给他端了一碗莲子羹来。他吃了几口,不想再麻烦燕嫂,想去楼下厨房看看有没有心仪的水果。
结果走到楼下,听见了大门被敲响的声音。
这个点了,能进来的人是谁,都不用仔细去想。他打开门,凛冽的风裹挟着细碎的小颗粒打在他身上。
他看着眼前风尘仆仆、脸颊冻出一片浅红的贺彰。
贺彰这样子看着真的很有生活气息,他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但很快又重新板起脸。
贺彰见他笑了,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把大门关上,默默地看着顾长霁。
这让顾长霁很不自在,他还在闹别扭,不想和贺彰独处,即便贺彰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对不起。”见他要转身,贺彰赶紧说。
顾长霁装没听见。
“我错了。”贺彰又说。
顾长霁脑子里条件反射地出现了那句“你错哪儿了”,但这也太娘了,他死也问不出口,所以依旧没说话,沉默地坐在了沙发上。
“我那时候其实不是要给你脸色看,是跟我妈电话里有了点不愉快,而且也不该对你生气,”贺彰还在努力说话,“对不起,你那时候明明已经很累了。”
好家伙,贺彰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吗?
顾长霁觉得有点新鲜,但他打定了主意要让贺彰也尝尝滋味儿,因此依旧没讲话。
“顾长霁……”
贺彰走过来。顾长霁以为他是要坐自己身边,刚想瞪他,谁知道人家姿态放得很低,直接蹲他腿边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别和我生气了,行不行?”
他试探着把手放在顾长霁的大腿上。
外面下了雨夹雪,还刮着风,连贺彰这种火气旺的人都四肢冰凉。顾长霁想着他大晚上赶过来的,还是心软了,没有甩开他的手。
贺彰继续他的攻势:“宝贝,亲爱的……”
甚至连心肝这种词都用上了。
这回他脸上的红晕,可绝不是什么冷风吹的,都快红到脖子了。
顾长霁说:“是不是唐徵羽教你这么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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