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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已经模糊了，他的大脑几乎不能思考了，他不知道司柠是怎么把顾丘逼怒的，不知道她做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满屋的血块和血液让藏九不得不咬着手才不至于呕吐出来，他目眦尽裂
鬼是没有实体，顾丘是故意的，他故意把虐杀司柠的证据留下了，是为了激怒和挑衅他们
藏九很快就尝到了嘴里的血味，他神经质的咬着手，在房间里左顾右盼，才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圆圆的脑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他跪在那里，看着那颗脑袋发呆，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地板上
肯定很疼吧
藏九猛地吸了一口气，他感觉有点喘不上气来，他第一次那么想要杀了一个人
藏九伸手把那颗血淋淋的脑袋拨了一下，把杂乱铺在脸上的头发拨开
那张脸蛋已经不复美丽，失去了好几块血肉却让人依旧可以认出来她的身份
那张脸咬着牙的样子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良久，藏九才终于回过神来，隔着朦胧的泪眼，他伸出手指摸到了那颗头咬紧的牙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一个盒子，怎么和花洛桑说让他施一个可以保存这些肉块的法术，怎么把那些尸块收敛起来，然后抱着盒子回去的
花洛桑出去了，有人走进来了
顾北修跪在他的面前，伸手抱住了他，明明是冰冷的身体，却让藏九找到了一种归属感
他也伸出了颤颤巍巍的手抱住了他，哭了起来：“对不起……司柠……对不起……”
顾北修摸着他的背：“给我吧”
藏九把盒子递给了他
“等我……一会儿吧”
顾北修撑起身体站起来，藏九继续扯着他的袖口哭，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怪你，你拦不住她的，”顾北修的声音沙哑，他清楚司柠要做的事现在藏九根本拦不住她，他捏了捏藏九的手：“等我两分钟”
藏九松开了手，他知道顾北修现在是要去找周乔
顾北修关上门出去了，藏九擦了擦脸，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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