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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位新嫂子，她的睫毛纤长，浓密的像扫毡毛的刷子。象牙白的手腕因为动作露出一小节，我低头说：“谢谢二嫂。”
“多事！”二哥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只有我们三人能听见，我抬头去看那位新嫂子的反应，她红艳的唇挑着好像没听到二哥的话，反而对我说：“都兰王爷，你知不知道你这位哥哥和我成婚的一个要求是什么？”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转头去看二哥，二哥拽着她的胳膊瞪着眼睛，他几乎是从牙缝挤出几个字：“闭嘴，跟我走。”，他的新娘并不在乎他的威胁，而是冲我眨了眨眼睛说：“他要了一片土地呢。”
篝火升起冲淡了刚才怪异的氛围，人们又嘻嘻哈哈的唱歌打闹。
哈森要土地与我何干，我看着他俩又去给其他的人敬酒献哈达，想不通新嫂子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个。
“诶！”有人拍了我的后背一下。
“三哥你干嘛！吓了我一跳！”我把他的手挪开，有点儿不赞同地看着他。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问了我一句就开始自顾自地吃桌上的东西。
“我，刚才那位新嫂子说……”
一杯清澈的果酒出现在我的眼前，三哥冲我一挑眉说：“托雅说什么？”
“说二哥跟她要了了一块地。”三哥举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我歪头看他，他伸手把酒灌倒我的嘴里。
“好喝吗？”黑夜里他微有醉意地侧头看着我，我砸吧了一下说：“还好。”
托雅和二哥被众人围着祝福，他们互相敬酒献哈达。草原上儿女的婚事都是很久之前就定下的，托雅也是早就说好了的。不过我那个时候年纪小没见过。
一般订婚是在男孩十一岁开始，父亲和家里的伯伯会带着小男孩去拜访女方的家。如果说定了婚事，那男孩子要在女方家里住两年才能回来。
当初父亲带着二哥和三哥一起去的，托雅的母亲喜欢二哥，于是就说定了这门婚事。
篝火旁边有姑娘小伙拉着手跳舞，嘹亮的歌声盘旋在头顶。三哥懒懒的，他眯着眼睛不知是在看我还是在看跳舞的歌姬。
孩子们围着新娘打转，想要些糖果、银锭子。托雅很大方，蒙古人嫁女儿要带聘礼两倍的嫁妆，更不要说爱女如命的摩格可汗。
坐在垫子上，我安静的看着周围欢乐的一切。要是老阿妈还在就好了，她一定会絮絮叨叨地说：“我们小其将来的婚礼要比他还好呢。”
“三……哥。”
三哥醉了，他握着酒壶细窄的把手连杯子都不用了，拔开壶盖儿直接对着嘴喝。一壶酒很快就喝完了，其实我不知道他醉没醉。我觉得他是装出来的，不过汉书上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知道他今日是为了什么醉。
叫他不回，等我转过身去看表演，他反倒靠着我一半的肩膀慵懒地“嗯？”了一声。
“三哥你今日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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