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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幕降临,狼烟四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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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生与死,喜与悲皆发生在这儿,前世今生也不过就在一瞬间。那鲜红的彼岸花,长在两岸,随风摇曳,如同人的一生,受到无穷无尽的随意摆布。几片花瓣落入水中,激起几片涟漪,如同鲜血滴在水中般,无比醒目。川水缓慢流入人间,朱红的花瓣在边界处幻化成人形,而这不同寻常的生命注定要经历不凡的一生……

医院的消毒水味弥漫着,点滴滴答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穿着白色大衣的护士忙碌地给人们输着药水……她坐在一个军绿色的椅子上,等待着,等待一次与自己的较量,更是一次与死神的较量。

医院,小时候对它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一到那里就会哭,哭的撕心裂肺,要问为什么,好像自己都不清楚,说是疼,好像也并不明确。长大了,再次步入这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地方,不哭了,但内心好像变得复杂了许多,那种一言难尽的感觉,那种撕裂感,那种不敢哭的忍耐……都在内心荡漾着。

她坐在那,并看不出什么异端,好像风平浪静,一切安好。但又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那种恐惧、无助。护士一个一个号叫着,马上叫到她了,她搓着手,站了起来,在拥挤的走道上走来走去,很明显地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气氛在那里飘荡着。

“144号,到你了。”护士不耐烦地叫着。她犹豫地走向输液台,即使表面很若无其事,但看得出来,她在尽量掩饰心中的慌乱。

这是一个大夏天,她却穿着羽绒服。她到输液台后坐下,熟练地脱下那件厚重的羽绒服,把内衣的袖子撸到肩上,露出植在手臂上的pi管。护士也娴熟的把输液管插在了她的手臂上,跟她交代着要输多少分钟,然后换什么药,要打什么针。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那一串交代,她好像已经听过上百遍,自己都能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她慢慢地走回座位,好像在忍耐些什么。

她的座位上有几个去输液前就被拿过来的塑料袋子。在走进来的大门旁边,有一箱一模一样的透明袋子,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她把它打开,拿在手上,她的手颤抖着,皱着眉头,好像用力的在与什么抗争,她就像一个面对恶龙的战士,即使没有任何的工具,却依然坚强的站在那,面对那个出其不意的怪物,抵抗着它每次给她的重重一击,而她只能全神贯注,专心致志,直到精疲力尽……

“呕……”她紧抓着扶手,身体突然往前倾,如瀑布般的地吐在了那个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里。她充满眼泪和红血丝的眼睛里好像如释重负了许多,好像这一击,让她这个勇敢的战士离胜利更近了一步。慢慢缓过来后,她把这个充满呕吐物的袋子捏好关上,放在一旁,从右边拿出一个新的袋子打开拿在手上,准备着迎接下一次的攻击。

她就这么反复地做着这个连贯性动作,直到护士叫她去输液台打针。这时的她已经疲惫不堪,像一个重伤的士兵,迈着沉重的步伐,与敌人进行最后一次“死亡”较量。她缓慢地挪动着坚定的脚步,虽然很慢,但很扎实,好像她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但依然相信自己会赢。

这一个房间,全是这样的战士,即使大家都默默不语,但你总能感觉到一种力量,一种与死神抵抗到底,至死不屈的力量。这种庄重感弥漫在这个地方的每一个角落,有一种莫名的凝聚力,让战士们共同面对这个看不见的恶魔。

她终于走到输液台,鼓起勇气坐下,这时她已经满头大汗,喘了口气后,她把衣服的拉链拉开,把袖子脱下,把衣服往上拉,露出手臂上的输液管,重复着一开始的动作,只不过比一开始时软弱无力了许多。

护士拿出一管红色的药水,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看见她的瞳孔放大,眼里充满了惊恐。后来才知道,那被化疗的人们称为“死亡红药水”,当那个汽油味的药水,进入人虚弱的身体,会导致人发烧,呕吐等一系列副作用,让已经不堪一击的生命,生不如死。

她惊恐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很久,也就只在她如乌云般灰暗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几秒钟后,她立马进入状态,拿袋子对着嘴巴,任由她的早餐和中餐从她的胃倾泻到袋子里,一个袋子接着一个袋子,让人应接不暇。

几分钟后,她的胃空了,但这并不影响呕吐这个动作,就像士兵的子弹没了,但这一点也不会影响敌人的进攻一样,她持续干呕着……

就如同迷失在珠穆朗玛峰上的登山者,除了面对冰天雪地、漫天飞雪和如刀割般的寒冷,还有一种幻灭的召唤。只要轻而易举地停下、坐下或躺下,就能进入美好天堂的幻境,那里有温暖,有思念的亲人,有一切迫切渴望的东西……而这些,你只需要放弃抵抗,就可以得到。

每一滴药水,都像子弹一样穿透她的身体,参杂着毒药的鲜血瞬间流遍了她的整个身体,输完“死亡红药水”的她,如同星空失去了星星与光芒,只剩下乌压压的一片黑暗。

当人们以为战争要结束的时候,往往锣鼓才刚刚响起……

护士从袋子里拿出一支针,这支针跟普通的针并没有什么区别,针管里大概有5毫升左右的透明液体。她看到后,下意识地用自己抖动的右手帮那只已经冰冷僵硬的左手披上衣服,然后急忙地拉开裤子,露出胯上的皮肤。

护士拔开针头盖子,轻轻推了推针管,针头立刻冒出一滴水珠。然后护士拿着针和两根分别蘸了酒精和碘伏的棉签,走出输液台,走到她的身后,先用那根咖啡色的棉签在她胯部擦了一圈,再用白色的那根又擦了一圈,最后拿着那支细长的针快准狠地扎了进去。她有气无力的“嘶”了一声,护士一点一点地推着针管,她抓着输液台的右手,越抓越紧,指甲从淡粉色慢慢变成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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