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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虫凑得更近,几乎是在扒着封裴的肩膀来观察他的瞳孔,嘴唇好几次都擦在封裴的侧脸和头发上,使浑身剧痛、动弹不得的雄虫嗬嗬地喘着粗气、无声地抵抗怒骂。
那只怪虫无视他的反抗,身上也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用某种消毒气味遮掩着什么。
他劣质的胡子挂在封裴的脖子上,几乎要让他痉挛着呕吐出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终于有虫来了!封裴愤怒地睁大他视物一片模糊的双眼,尽力地挣动着。
“你——雄主,你醒了?!快去通知家主和穆伦殿下,再传掌医团,让他们现在就来!”
这只过分激动的雌虫声音很尖,封裴呼吸有些困难,还没等他对“雄主”的称呼作出反应,就听到“咚”的一声重响,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东西从他的病床前轰然砸了出去,余光中还在地上滚了两下,不动了。
封裴忍住喉咙烧灼般的剧痛,拼命汲取新鲜的生命气息,模样大抵十分可怖。
他忍着恶心,这才在劫后余生的心悸中渐渐回过味儿来。
刚才那一定是一只“封裴”的熟虫假扮护卫混到自己身边,故意用刺激性气味掩盖自己的虫息。
“雄主……”
方才给出一记漂亮重踹的雌虫动了动,小心翼翼地拍了封裴的手背,声音轻柔到不可思议:
“是我疏忽了,没有派守卫将那只贱虫看好,冲撞了殿下——”
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
虽然封裴连雌虫的五官都看不清,但直觉对方是在非常细致地打量自己,确切的说,是在非常敏感乃至审慎地观察着自己的每一分神情变化。
片刻后,他为封裴捋开额前的发丝,继续温温柔柔道:“穆伦殿下怕您耐不住帏中无虫的寂寞,在病里也‘胡来’,便不许我们这些没什么名分的普通雌侍、雌奴前来探望……”
封裴脑子“嗡”的一声,仿佛已经看到了病房门外那浩浩荡荡、来势汹汹的雌虫,立刻就想离身边这只远些。
那厢,床榻外跪靠的雌虫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他的被子里,慢慢摩挲,一边还在絮絮叨叨地倾诉着:
“……爱文知道,穆伦殿下还是很了解您爱玩爱闹的性子,但那怎么能叫胡来呢?雄主素来顶天立地、热情似火,是我们离了您和您伟岸的物件就活不下去……”
操!别他妈往里摸了,‘伟岸’是这么用的么!
现在封裴的全身上下只有手能做轻微的动作,于是就只能在床边拼命地敲打那几根还能活动的手指,心里又怒又急,偏偏还说不出话来。
——啪!
他那只手被一把握住了,几根手指牢牢地被雌虫捏攥在手心里,用的是杀虫才使的力气,叫病虫根本连抽都抽不出来。
“别动——雄主您耐心些嘛,爱文这才几周没见到您,便有些摸不清路,这手上的本领一退步,急眼的是您、受罪的是我,要不我用……”
爱文五官漂亮,眼尾还有一颗艳丽欲滴的泪痣轻轻摇晃。他柔柔地笑着,死死地咬着牙,忍痛从后背的骨翼细缝深处抠出一柄小巧的军用折叠刀,轻轻一弹,寒光锃亮。
——因为封裴在此疗养,所以任何虫进这间蔷薇医院都必须经过极其严格的安检,所有衣服都要脱掉,由长期驻扎医院的军雌一点点亲手查验。他们都知道爱文的骨翼被他的雄主无数次玩到断折,最后害怕器官病变化脓,雄虫才勉强答应整根摘除。雌虫珍惜骨翼如同自己的脸面,熟悉的军雌怜惜爱文,从来不会把手探进那种地方。
此刻,封裴所躺着的宽大的床架外只有雾纱轻飘。方才雌虫带来的看护、最初把守门口的护卫军雌寥寥无几,多数被雌侍赶去通知封裴苏醒的消息,端的是雄虫兽性大发时完美的偷香造景。
哪只虫能在这旖旎风光之下,看出一星半点的妄念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