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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同僚说完话,诺曼扛着瑶光走进自己的房间。不甚温柔地扔她在床上,找来一根粗绳,将她从头到脚一顿五花大绑。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抱胸看她。
打斗时,她的头发被弄乱了,散了一部分下来。此刻的她看起来很狼狈,脸上有淤青,嘴角有血渍,但即便这样,也仍旧掩盖不住她的万般风华。
她是美丽的,唇红齿白。不管是脸上,还是颈脖间,但凡露出来的肌肤都干干净净,没有半丝斑点和瑕疵,看上去是那样的晶莹剔透,就像是人们印象中的东方陶瓷,精贵而细巧。她的头发很黑很直,墨汁一般,映照着她的肌肤,色彩感强烈。
冲动下头,理智上头,诺曼承认他的愤怒有一小半是来自于她对自己的出言不逊,而更大一部分是因为她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样一个美人,若是在他少年那会儿碰到她,指不定会如何追逐。美丽的事物,谁能不喜欢呢?只可惜,改朝换代,当下社会的政治走向,让她成了不被接受的异族,连带着喜欢她也成了一种禁忌。无法将这种喜欢坦然说出口,所以,只能通过一种变态且扭曲的方式表现出来。他伤害她,并非是因为讨厌她,恰恰是因为太喜欢。
瑶光并没有昏迷很久,额头的伤口让她很快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她立即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手脚皆被束缚,她挣了挣,不但没弄松绳子,反而被捆得更紧。
“别白费力气,这是一个死结,只有打的人才能解开。”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瑶光下意识地抬头,然后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诺曼。
想到他刚才对自己的粗暴对待,瑶光的目光紧了紧,但也只是这么一瞬,她立即放松了脸部的线条,轻声问,“你想对我做什么?”
冷眼看着她调控自己的情绪,诺曼不动声色地道,“本想把你吊起来毒打一顿,挑断手筋脚筋后扔在山林里,让你自生自灭。但有人劝我最好不要这么做。”
瑶光在他床上翻了个身,昂起头看他,同时点了点头,“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面对她的镇定,诺曼也是佩服的。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瑶光,“什么办法?”
诺曼,“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人们想从战俘嘴里得到有用的情报,于是就想出一个逼供的好法子。他们在战犯脸上覆盖一块毛巾,然后将装满水的塑料袋挂在他的头部上方,戳一个小洞,让水顺着洞眼漏出来,一滴一滴地坠落在毛巾上。毛巾吸取了水珠,会变得沉重,水滴的越多,毛巾就越重,最后会完全和他的口鼻贴合。”
不等他说完,瑶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是要让她感受窒息,陷在绝望和恐惧之间。
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诺曼心中一动,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而自己在无意间捏住了这个弱点。
瑶光咬了下嘴唇,克制住翻腾在心底的惊慌,用尽量镇定的语气道,“诺曼,别这样对我,你承担不起后果。”
诺曼没有说话,但眼中却闪现出了最危险的光芒。他不是弗朗茨,所以对她的警告无动于衷。
此时,太阳开始下山,最后一丝余辉透过玻璃窗射了进来,落到他的脸上,将这双淡褐色的眼睛照出不凡与众的光彩。瞳仁透彻而湛亮,在光线的作用下,透出了黄绿相间的色泽,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静静地吸噬着世界的一切,冷与热、好与坏、善与恶。
短暂的交锋后,瑶光败下阵来,放软语气道,“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放我一马?”
她这是在求饶?
“等你学会尊重教官,不再挑衅军威,我就会放过你。”
“我保证。”
“我不相信你。”
“要如何才能让你信?”
诺曼没有回答,他起身,在晚霞的映照下,原本就高大的身形更显得无比雄伟。
看见他向自己走来,瑶光这颗向来强大的心,在这瞬间也有了畏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踩爆了他的底线,所以这次他动了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