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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敌说的不错，不及沈之惧受宠，便只能凭借摸爬滚打爬到此地位。
沁灵轻轻点头，笑容释然且认命。
“小允子，是不是你杀的？”沈司敌质问。
“是我。”沁灵不看他双臂搭在膝盖回应。
“什么手段？”
“蛊咒术。”
“何种动机？”沈司敌咄咄逼人。
“杀人无需动机。”
如今沁灵的波澜不惊是无数个被泪水打湿的夜造就的，谁说不是呢？
“回答，”沈司敌上前一步，“是否需要山雀替你回应？”
沁灵仰头长笑，这笑声如此畅快淋漓，似乎忍了十五年之久，他们无耻的处处拿山雀作为要挟。
沈司敌似乎察觉一丝异样，问：“哭了？”
“哭给你看吗？”沁灵冷哼，瞬间提起裤脚，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朱砂“弃”字烙印，刿心怵目，“父不疼，母不爱，名声臭败，遭受乌禅收养虐待，受尽世人唾骂屈辱，谁辱我，我就杀谁，这便是动机。”
沈司敌垂眸盯着那薄弱身体下隐藏的刻骨铭心，眉心皱了一瞬，转而烟消云散，他喉音滚滚问：“宫内生灵死伤无数，它们也辱你了？”
沁灵落泪动唇：“我见着他们吃的比山雀好，心生嫉妒。”
“若不是乌禅，你估计也活不到今日，莫不是当感恩戴德”沈司敌咬牙切齿。
“感恩戴德？”沁灵起身，走向沈司敌，蓄泪的眸子盛气凌人，“我能在那相士和孤儿们你争我夺的地界存活，你以为我靠的是什么？靠感恩戴德吗？是怨，是恨！”
“你难道不知如此为非作歹终有一死？”
沁灵转身走向一旁：“好，我们来假设，大曲鬼爷若死了，多少人为之悲伤哭泣？再假设，若死的那个人是我，又有几个人为了名声臭败的煞星动容？有么？你有家，我没有，若死，也无葬身之地。”
“因此，生死不在我虑，”沁灵返回沈司敌眼前驻足盯着他的双眸，“你尽管驰骋沙场，但你持刀杀人时没有饿肚子，你命好无罪，那我生得不好该去怨谁？若不是宫内这些太监婢女，我尚且认为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碗清粥喝三天是什么滋味？你知晓生病无药可服，他人有意为之将活人往阎王殿里拖得痛么？不必给我在此放言高论，我的苟延残存你这辈子都触及不到，你怎么敢跟我高谈阔论！”
此时狱外响起幽长空灵的玉箫音，沈司敌顿时心脏似乎被铁锤重击了一息，随后便收拾情绪冷然道：“我只管奉命查案提人，其他的非我所想，非我所思，殿下年纪不大，人生甘苦倒是体会得透彻。”
“命么。”
沈司敌大笑：“视死如归吗？还真是从容不迫，一身浩然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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