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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敌挥手：“文良，你站得最近，告诉他错哪了。”
文良左右动了动脚，涩涩说：“皇上罚也只是为了给后宫一个交代，并不是有意为之，况且殿下刚行了针，药尚且没服，你这么可劲抽，抽坏了罪就大了。”
“锦衣卫那套惩戒的门路没学会是吗，”沈司敌瞪着庄厉，“那且回去吧，学扎实了再来鬼面营。”说罢走出营门。
庄厉一脸委屈嘟囔：“二爷，不是太子让我打的么？你可要为我做主。”
“快闭嘴吧，”看着沈司敌疾风般远去的身影，沈之惧嘟囔，“最近大哥总是阴晴不定，我哪里敢惹。”
出了营院沈司敌扭头去了石木坊，没成想上官戎睦早已等候在此。
“怎样？”沈司敌问。
“薛太医把了脉去取药了，旧疾未愈，又添新伤，”上官戎睦紧皱眉头，“尚未清醒。”
沈司敌若有所思问：“合血之事”
上官戎睦踱步到门口，凝视了许久飘落未停的初雪说：“父皇本意是要让薛太医借此机会同沁灵滴血认亲，你也看到了，母后执意要将惩罚在前，她怕什么你知晓么？”
沈司敌点头。
“她怕若沁灵当真为皇室血脉，那戒鞭兴许就不会罚了，”上官戎睦回头端量昏睡的沁灵接着说，“朝中尊卑有别，母后铁了心思要给沁灵个教训。”
“这屋子，冷。”沈司敌没心思听完，将屋子环顾一周。
“青云，”上官戎睦吩咐侍从，“去内务府命婆子做两床棉被来，和风，你去巾帽房再领两套厚纩衣，记我薄上。”
沈司敌盯着床上呼吸不稳的沁灵，对上官戎睦说：“殿下紧着回府吧，这不是你常呆的地儿，别惹火烧身。”
上官戎睦点头：“山雀已然沁灵没了照顾的人，让青云留下。”
“文良吧，”沈司敌说，“他做事且放心。”
上官戎睦点头出门吩咐赵管事：“把嘴闭紧，不该提的别提，若义子有任何闪失，你赵管事提头来见。”
他自小与沈司敌结伴而行，彼此意气相投，如今一次又一次帮扶沁灵，皆是因他体会过了失去生母的苦痛，自那一日之后，自己便成了湖中游离的孤舟，漂泊之心没有可以停靠的码头，更何况沁灵尚幼，身世更是凄惨，便顺理成章成就了恻隐之心。
沈司敌走到门口仰头见着漫天飞雪越下越急，屋内呼气已然有了白气，床板薄薄一层草垫，这真不是人住的地儿。
沁灵难受地蠕动，似乎在说些什么，沈司敌悄然将耳朵靠近，沁灵呓语：“娘”
沈司敌心口乍然一疼，沁灵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母亲这是任何人提起都会破防的字眼，况且他从未感受过父母疼爱，莫不是极度渴望？
帮沁灵掩实被子，轻抚了下滚烫的额头，沈司敌吩咐：“祈双去内务府取两个手炉，顺便帮青云催总管盯着婆子连夜赶制棉被。”
祈双急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