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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说无碍。”
“宫内每逢腊八，皆是吃酒歌舞，碍于寒冬不比春三月，冷着出行诸多不便，但今年宫内多了皇孙，五皇子占卜之后称其为大捷，何不丢弃传统的习惯，来个拨云见日，”莲嫔朝向门外的晴空望了一眼，“趁着腊八，南下或者东去，到年时再回来，路途慢着算两日也足够了。”
皇后思量片刻问：“夏贵妃，如何？”
夏贵妃颔首：“莲嫔说的在理，以往冬日宫内也确实寻不到什么乐子，不过南下的话，是南水地域，虽是臣妾母族之地，但皆是海水，若遇到些不习水性不守规矩的，怕是风险太大。”
“那如何？”皇后问。
“东去泾州，那方土地的蕾阳湖闻名千里，冬季湖水不结冰，一年四季岸边歌舞升平，湖中船舶轻舟如诗如画，”夏贵妃扬起身子，“自上次皇上游玩之时，相隔许久了。”
皇后顿时面露舒心之意：“甚好，待皇上下朝之余，本宫便提一提。”
一旁没机会开口的鹤妃表情木讷，皇后轻咳了一声，她顿然回过神，慌忙随着应和：“皇后说的是，臣妾且听着便是。”
皇后默然平静道：“今日问安且就到此吧，鹤妃，前几日四皇子赠与本宫的白玉兰花期是否过了？长势稍显颓废，你随本宫去园子瞧一瞧。”
夏贵妃与莲嫔知趣暂且退下，留下心神不定的鹤妃随着皇后缓步到漫琪园。
宫中步步为营，鹤妃心思不善但确实算不上聪明，尝尝犯忌讳而不自知，她的心思全都跟着嘴巴吃了亏，皇后以为收她为一枚棋子能够加以重用，殊不知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像是收了个废物。
“这么急着邀宠？该说得时候唯唯诺诺，不该说得时候话倒是挺密。”皇后侧首对一旁低头走路的鹤妃说。
鹤妃还不知晓皇后在影射何事，便急着谢罪：“皇后娘娘，臣妾知晓方才话是太快，惹得皇后身心不悦，还请皇后恕罪。”
皇后冷哼一声：“方才？只是方才吗？”
鹤妃瞪眼左右再想不起是何事，便小心问：“臣妾无才，还请皇后提醒一二。”
皇后仰着头心生厌恶之意：“小允子是你水云涧的人，你宫内死了人，倒是心宽大度不去计较，本宫一直嘱咐皇上此案务必详查细查，以安宫人之心，树皇命之威，你把本宫置于何地？”
“皇后娘娘明鉴，臣妾也是被长公主蛊惑了心，撺掇臣妾去皇上面前为五皇子求情，本以为凶手是五皇子没错，谁知半路出来个山雀认了罪名，”鹤妃由于害怕声音涩涩，“可是可是就算山雀不是凶手，皇上这般听信占卜之术，五皇子也是死不了的”
“那他这辈子都会戴着滥杀无辜的罪名，但凡占卜有功，涉及到分封加爵的事皇上也需得斟酌几分。”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鹤妃一时被皇后一番辩驳失了言语，手中的帕子被攥得潮湿，呼吸显然已经起伏不定。皇后撇见鹤妃这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说：“告诉乔信，日后往漫琪园送花卉时，挑些好苗子。”
鹤妃喘着气连连应声。
此时乾理堂已经无事，宫内陆续多了刚下朝的人，皇后远望瞟见五皇子身后随着鬼面营的兵，脸颊霎时间像结了层浮冰。
五皇子想得逞，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