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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出此言？”沈司敌问。
“那一日在长乐宫沁灵领罚之时，月离那番话分明就是在为他求情，但我不明的是，以往宫内的大小琐事，她与夏贵妃皆是一副与我无关的势头，不知为何会这般费心思冒险去为沁灵开脱。”
“没必要刨根问底，只需知晓她同你我是一条路子的行路人就好。”
“哦？现在成了一条路子了？你不是从未动过恻隐之心？”上官戎睦故意问。
沈司敌摆手：“快别拿我取乐了，世间就是存在个永恒定律，皇后和太子的心思，人尽皆知，本来她就不信五行印象之事。有皇上保着，五皇子占卜尚且不出差池的情况下，皇后还斟酌三分，但凡他哪次没卜好失了利，那皇后将会得势，在宫中将会更加肆无忌惮，她的眼中钉便会一个接一个除。”
“是，当初将沁灵接回宫中之时母后就不同意，说是不信那一套本事，实则是怕沁灵挡了太子上位的路，但凡沁灵占卜失利，第一个除掉他的便是母后，”上官戎睦眸子深沉，“鬼爷且得好生护着。”
沈司敌无奈作笑声：“这活不好接啊。”
“还有更不好接的，四日后皇室及各大将臣皆聚于蕾阳湖，介时鬼面营同锦衣卫全部听令保障众人行程，今年这腊八可热闹了。”上官戎睦眯着眸子。
“何日启程？”
“队伍大，车马慢，过了明日就启程，”上官戎睦问，“怎么？今日还回宫？”
“且得回去，护着那祖宗。”说完二人相视一笑出门驾马回宫。
到了沁岚殿，佟康与沈之惧院内留守，沈司敌上前悄声问有何响动。沈之惧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说：“没有，就问了句为何是我。”
沈司敌嘴角噙笑问：“然后呢？”
“揍了一顿，”沈之惧扬起拳头，“这不，老实睡去了。”沈司敌撇他一眼安排两个人去轮着休息了。
日升，膳房依旧陆续送来了十几样碟子，沁灵一夜虽是睡了，但总觉得不踏实，他净了面揉着未醒的睡眼说：“佟康，端去与二爷他们一同吃吧，我不饿。”
佟康朝外瞧了眼：“二爷早已走了，小的们也吃过了，殿下多少吃一些，空肚子尚且不能喝药的。”
“那昨夜是文良？”沁灵悄声问。
佟康摇头将手挡在嘴边：“是鬼爷。”
沁灵霎时捂住胸口朝后倾斜，倒不是多害怕，是那种期待已久的念想像雷电般袭来，他期盼，又抗拒，痴迷于被人疼得感触，又担心自己太过痴心妄想，无法言喻的情愫冲击得险些把持不住。
佟康慌忙扶住，刚要喊人被沁灵捂住口鼻：“我无事，你先出去吧，我会吃的。”
沁灵桌前缓坐，见着面前没有粥，也没有那日的小云吞，花样繁多的碟子根本叫不来名字，持着汤匙一丁点进食的胃口都没有，殊不知沈司敌已经在门边端量了许久。
沁灵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全敛入沈司敌眸中，他轻叹了口气，走过来拉开椅凳紧挨着沁灵坐下，将一小碗鸡蛋羹端起递给他：“方才专门嘱咐膳房做的，尝尝。”
沁灵不敢抬头，纤手刚碰到碗沿被烫到怂着肩头颤抖了一下，沈司敌见状直接拿起汤匙，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沁灵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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