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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不小，敢揣测鬼爷心思，”沈司敌眸子闪过一丝寒芒，“他恨我，我知。”
“不是，”祈双急忙解释，“那晚，五殿下是左手拔的刀，换到了右手才刺过去，证明他根本没想刺中心脏，没想让爷死，我看得一清二楚。”
沈司敌乍然眯起眸子，慌乱之中他虽然没注意到，但拥着沁灵时他喊了沈逸尘的名字，如此也算是个恰当的诠释。如此想着，被祈双催促着闯破雨幕返回了营地。
莫沿合备了酒肉，听闻帐外越发近的马蹄声，便起身掀开帐帘走出去。
沈司敌见营帐透出了光，面容异常平静问：“莫将军，怎的还未休息？”
“司敌，”莫沿合眉目尽是善意伸手做了邀请，“进帐内，我有事同你讲。”
沈司敌有些不明所以，将烈焰交给祈双后，随着莫沿合进了帐。
“这是？”沈司敌瞧见满桌酒肉诧异问。
莫沿合笑出了声：“来，坐，如今仗打胜了，你我二人还从未摆个像样的饭食庆祝庆祝。”
沈司敌笑着应和，以莫将军的心性，想必庆祝是假，有事相求是真，这两年被他打过的幌子不少，致使沈司敌半句话都不相信他。
“尝尝这个，甘北唯一在严寒不会冬眠出来觅食的猎物。”莫将军将其中一碟带骨肉糜推向沈司敌。
“野狍？”沈司敌瞧了一眼问。
“好眼力，”莫沿合开怀大笑，“还是你小子聪明。”
“过奖了莫将军，驻扎甘北也有些时日了，不知晓这个那在此地就白呆了，”沈司敌低语说，“兵营粗茶淡饭吃习惯了，倒享不了福了，莫将军有何事，直说便是。”
莫沿合满了杯酒置于沈司敌面前，双手拄在膝盖说：“司敌，我也一把年纪了，随军征战之事愈发力不从心，说来大曲鲜有你父亲那般宝刀未老之人，待营队养好伤回安平，我打算卸甲归田，颐养天年了，干不动了。”
沈司敌喉间涩滞，这话该怎么接，倒没了主意。
莫沿合端起酒杯示意沈司敌，二人一饮而尽，酒尚未下肚便上了头，他表情甚是为难道：“司敌，这两年虽说是你跟着我，倒不如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到底是败给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你是行军作战的天纵奇才，谁都不能否认。”
“莫将军过奖，司敌不过是蛮力应战罢了，谈不上天赋。”沈司敌顺着回应，他心里早已给莫沿合定了性，今日这饭食有何用意，已经猜了八九不离十。
“你这小子，二十有二了吧，也该娶妻纳妾了，”莫沿合放下筷子，“吾女年方十八，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说我拉下老脸同你提一提，如何？”
沈司敌抿嘴笑说：“莫将军，珠玉在侧，觉我行秽1，司敌是个糙汉子，莫家千金金枝玉叶，不敢痴心妄想，虽到了年纪，尚未想过这些，莫将军还是不要取笑我了。”
莫沿合开怀大笑：“这怎么能叫取笑？司敌莫要妄自菲薄，难不成是已有心上人？”
沈司敌脑中瞬时呈现出沁灵楚楚可怜的模样，那神情就算哭的时候都带着娉婷万种，就是他，要定了他，沈司敌双手拢起抓了把膝盖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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