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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之术，到底成了宫中保命的腰间佩刀，可这把刀，当初的确杀过人，那人就是嗷嗷待哺的沁灵。如今虽然一时得了皇上的心，但自进宫的两年多哪一日不是在吊着一条命，倘若不是沈司敌，自己或许真就随山雀去了。
想到这，沁灵问：“侯爷呢？”
“听左今提了下，今日皇室出宫玩赏，侯爷调遣鬼面营一半将兵随着巡防了。”
“晚宴侯爷去不去？”
文良笑答：“侯爷功成名就，自然少不了，定是会去的。”
这等假仁假义的宴席，筹光交错之间无一不是装腔作势，他们的喜悦于沁灵来讲皆是嘈杂吵闹。姜贝糖含在口里激发着腔壁的味蕾，以往每日晨起含一颗感觉甜得太狠，可今日这颗如何都盖不住舌尖的苦。
罢了，沁灵齿尖用力嚼碎糖咽了下去，吩咐文良晚宴前喊他，便窝进被子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外面果不其然下起了雨，文良听见动静进来说：“沁灵，再躺一躺吧，还早。”
沁灵靠近床头，缓了一息问：“侯爷呢？回宫了吗？”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何时变的如此粘人。
“回来了，宫内正在准备宴席，侯爷应该在应付准备进宴的朝臣，”文良停顿片刻道，“对了，方才李公公来了，皇上赐了一乘四人高轿，说五殿下身子娇弱，别又累着了，一会儿去晚宴时乘轿去。”
”这不好吧，”沁灵面露难色，“还未见过哪位男子在宫中乘坐高轿的。
文良笑了：“皇上赏赐的，怕什么。”
酉时，晚宴开始，一众妃嫔皇子，文武清秀按时落座。沁灵抿唇掀起眼皮迅速扫了一圈殿内，好些人都没见过。殿内正中主座，皇上和皇后整衣危坐，皇后旁若无人地端量，似要将人们全都吃进眸子。
太子异于平日的欣喜若狂，莲嫔却一改往日的轻浮媚笑，即便如此反常，沁灵也顾不得这些，他不停在对面席间打着圈地扫视着。突然一双熟悉又充满怜爱之意的眸子于自己四目相对，沈司敌笑了，他一直在等沁灵发现他，那种被需要的感觉确实美妙。
这距离足够让两个人好生端量彼此，那是一种沁灵架不住的强势，他脸上抹了丹红，眼神也开始躲闪，但每次目光落到沈司敌那里，都会得到对方微笑地回应。
这是明目张胆地霸占。
恒昌帝寒暄了几句后，舞女进殿便开始了凤歌鸾舞。阿谀奉承充斥在沈司敌耳边，他不停应付着前来敬酒的大臣，如此佳酿，闻一闻都能醉人。透过舞女舞动的缝隙，隐约看到端坐的沁灵，惊若天人。
好想他。
即便只分开了一个白日，即便现在已经将娇人尽数敛入眸中，却还是那么想他。
沁灵不会饮酒，躺了两日也没什么胃口，拿起筷子随意扒拉了几口膳食，涩涩咽下几口顿时觉得，这饭，到底是没沈司敌喂得好吃。
轻歌曼舞间，他人议论时无人再敢将“病秧子”和“狐媚妖精”挂在嘴边，也无人再敢口不择言不加修饰。但耳边依旧少不了旁人的窃窃私语，这私语，依旧是在相互讨论大曲五皇子何以生得这般倾国倾城。
沈司敌觉着他人美而不自知。
沁灵觉着他霸道而不失气质。
那仰首饮酒的模样谁见了都想俯首称臣，恍惚间，沁灵似乎闻到了甘北归来那夜，沈司敌身上的淡淡酒气，参杂着猎豹一般的力道，有些好闻。恍惚间，浑身又袭来一阵疼痛，这些感观无不在提醒着，他是沈司敌的人。
上官戎睦轻拍沁灵：“沁灵，乐什么呢？”
沁灵慌忙整理了袍衣，收了收没控制好的表情，柔声说：“歌舞，歌舞太美了。”说完目光回到沈司敌身上，发现他在对面笑出了声。
沁灵瘪嘴想着，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