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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与雨雾融为天地一体,确是没以往好看,岸边不乏奔跑躲雨的人,偶尔一个孩童跑过,沁灵左右端量像极了自己当年,活该啊,煞星都不配活着,何谈令人如痴如醉的感情。他身在酒庄,心却坠落在湖中,一樽樽陈酒下肚,分不清了现实还是梦境。
申时已过,沈司敌冒雨驾马回到府邸,老远瞧见大门敞开,马车依旧停留没走。下马之时,车内帘子掀开,莫嫣儿莞尔一笑:“侯爷,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还没走?”沈司敌丢下一句话跨进门,看到五花大绑的文良问,“文良你又犯什么错了,灵儿呢?”
“爷,侯爷!”文良檐下挣扎不停,声嘶力竭喊着,“爷,就是她,说要以身相许,还说莫将军已经同侯爷吃了酒将她许配给了您!就是她把沁灵气走了!”
沈司敌犹如抓心挠肺,眸光凌厉问:“去哪了!”
文良被左今解开,怂着肩头抽泣道:“不知……小习追出去也未回来……”
沈司敌终于被激怒,他宛如一头红眼的豹子夺门而出,一把提起莫嫣儿的脖颈压低声音:“我量你是手无寸铁之力的无辜女子,不同你计较,你还敢满口胡言,听清楚,我沈司敌同莫沿合没吃酒,没沾染半分许配之事,若你再敢胡言乱语,五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你和你爹,必死……滚!”
雨雾太大,沈司敌拍拍烈焰,像驰骋疆场之时那般给它鼓了劲,消失在浑沌之中。毫无头绪之时,沈司敌发现了玉珠特殊的马蹄印,顺着泥地上的马蹄印,沈司敌追到酒庄,玉珠和府邸的另一匹马果不其然都拴在门口。
沈司敌拿出命往楼上跑,小习跪地不停唤着已经伏倒在桌案的沁灵,酒喝空了一坛,小腿伤口的血渗了一地。眼前这一幕印入眼帘时,他想让世人皆成为他的刀下鬼。
“灵儿,我们回家,”沈司敌抱起醉酒又浑身滚烫的沁灵,吩咐小习找店家备马车,走到一楼时,眸光灼灼冷然启唇道,“给我记住这张脸,再敢给他酒喝,我要你们命!”
雨一直未停。
沈司敌帮沁灵换了干净里衣,派人接来了中堂大师,待其看过后,蹙眉道:“怎的醉成这样?”
“是我疏忽,”沈司敌垂首,“有劳中堂大师仔细瞧瞧。”
中堂大师捋了捋胡子:“先喝醒酒退烧汤药,喝完之后,腿上腐皮必须马上去除,不能再等到天亮,不然溃败后更无法愈合。”
沈司敌如坐针毡问:“大师,每次去除皮肉之时,未免太痛苦,您稍后瞧一瞧,如果朱砂之毒已除,那我们就不要再贴膏药腐蚀了,可好?”
中堂大师点头答应,勉强灌完汤药,冰冷镊子夹除皮肉之时,沁灵还是被剧痛刺激醒。他无意识地哭出了声,睁眼瞧见今日没落帘子,自己的手被沈司敌捂在胸口,恍惚间以为是在梦中。
腿上疼痛再次袭来时,才强制让自己清醒,胃中的灼烧感让沁灵忆起了白日的事,他顿然抽回自己的手,闭眸说:“滚……”
沈司敌被这个字烫得体无完肤,这不是灵儿,不是他的灵儿,他想解释,可现下的确不是时候,便再次想握紧沁灵的手,沁灵因疼痛颤抖不停,喉咙发出呜咽声,拼了命说:“滚!”
沈司敌退后几步,中堂大师见他依旧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便停下手上动作道:“请侯爷先行出去在门外等,不然五殿下情绪太过激动,抖得厉害,会延迟腐皮取出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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