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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砚殿内，皇后桌案旁砚墨，恒昌帝笔锋颇显疲态。见二人进殿叩安，便置妥毛笔起身同皇后坐上椅榻问：“沁灵，逸尘，你们二人在泾州也有两月之久，可否查出些不恭之事？”
沈司敌静等片刻，未等到沁灵开口便及时回应：“回皇上，五殿下协助臣查到泾州巡抚刘功定平日喜在府邸私养戏子作乐，虽政务之事暂时未出现不规之事，但时日久矣，怕是会祸国误民。不单是泾州，整个大曲巡抚之位至关重要，首当其冲恪职尽守，因此，臣建议巡抚之位当慎重任命。”
沁灵垂眸耳边仔细听着沈司敌的一字一句，他还是没同自己商议，不顾自身安危先做了决定，此举未免太过草率，就算要换人，单纯因为养戏子的理由远远不够，即便恒昌帝听不出他的用意，一旁的皇后可是仔细在找里面的茬子。
恒昌帝盯着沁灵问：“沁灵，你怎么说？”
沁灵叩首回应：“回父皇，泾州之时，儿臣确实同武安侯商议过此事，当时也见过刘功定这个人，武安侯方才说他私养戏子未耽误政务，也是谅他家中有老小担心父皇降罪罢了。依儿臣之见，巡抚之位当立即替换，不止是因为他有此不当喜好。”
恒昌帝顿时来了兴致：“那你说还因为何事？”
“回父皇，儿臣擅长相面占卜，就说说占卜的事，”沁灵嫣然一笑，拿恒昌帝最在意的事戳他心窝子，“巡抚刘功定印堂乌青，尚未饱满，此种面相命运多牟，运途坎坷，即便步步高升也是借了当朝命官的阳气。他命数就放在那里，多享受一日，朝中命官的阳气便会削减一日，至于削减了谁，尚不能确定，此种情况之下，谁阳气重就会寻谁。因此，不论从政务，还是占卜，刘功定是一定要换的。”
恒昌帝面色铁青，现下恨不得拿个镜子照一照自己印堂有无不平定，他两脚微挪位置问：“这么说，没等朕发落，你们就已经有了人选？”
沁灵颌首：“回父皇，自然是听父皇的，不过泾州两个月，儿臣亲眼见识到镇国侯做事思维缜密雷厉风行，若父皇暂时不定，那儿臣负责印相，镇国侯负责把控朝中将臣能力，可好？”
皇后一旁听得早已心浮气躁，未及皇上回应，便轻笑道：“你们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真叫天衣无缝。”
沈司敌忆起之前皇后带薛太医强行对沁灵行针之事，一股怒意涌上心口，搭手作礼道：“回皇后，五殿下同臣皆为奉旨监察，按律办事，不敢也未曾有过一丝怠慢心思。”
“泾州巡抚，任命何人容朕想一想，逸尘也考虑考虑，择日再商议，”皇上侧眸看了眼皇后，清了清嗓子道，“还有一事，你们二人想必也听说了些什么，今日就同朕说清楚，究竟有无不正之癖？”
“回禀皇上，确是……”
“回父皇，没有，”沁灵打断了沈司敌的话，“让宫中闲言碎语扰乱了父皇心智，是儿臣的错，儿臣同侯爷没有半点不正之癖。”
沈司敌怔着眸子等沁灵一字一句说完，他虽然明白沁灵否认是担心谣言对自己不利，但无论如何都是如履薄冰，他想承认，他想不顾一切后果地承认，不止是他，连同腰间凌魂日日都在蠢蠢欲动，大不了带上沁灵，杀出一条不归路。
皇后笑出声：“代恩未免太心急了些，何不等着司敌将话说完？话说鬼面营在沁岚殿值守也两年多了，如今代恩难不成入夜还睡不安稳？”
沁灵掀起眼皮注视皇后：“回母后，儿臣日日为父皇祈福驱逐邪祟，倒忘记自己也是担惊受怕了十几年之久，入夜总是被梦魇纠缠自然正常，更何况鬼面营值守沁岚殿是父皇下的令，若母后不满意，那儿臣就请求父皇收回成命，不劳鬼面营费心了。”
“都住口，”恒昌帝挥手，“日后但凡回宫，沁岚殿无需再由鬼面营值守，你们二人当洁身自好，勿惹得一身腥。”
沁灵想到皇上莫不是同样也是三妻四妾一身荤腥，又见皇后一副得逞模样，顿时火冒三丈问：“儿臣还有一事想弄清楚，还请父皇莫要怪罪。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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