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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勉强完成预定的两小时直播，余袅微笑着与直播间的粉丝们挥手再见。
镜头一关，杨柔在旁边立刻送上手机，余袅翻着微博词条里的质疑、谩骂与诽谤，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小方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正揉着一脑袋乱毛和衍媒的公关部商量得焦头烂额，连嘴边沾着的一粒米饭都没工夫拿掉。
余袅愣愣地站在餐桌前，望着一桌凉了的饭菜，莫名有些心慌，又夹杂着一丝无助。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一年前被某节目组放鸽子。
对方临时换人上场，她和小方只能落寞地被请出电视台大楼，打不起回去的计程车，转了好久才好不容易赶上最后一班公交。
余袅呆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给狂歌发消息解释。
不知为何，余袅觉得狂歌应该会相信自己。
一个愿意听陌生人说陈年烂谷子失败感情，还帮忙想办法疏导的人，大概是个既豁达又温柔的长辈吧。
发完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自我感觉过剩了，人家只不过稍微耐心倾听一次，难道就要百分百相信自己吗？
小方那边和公关打完电话了，脸色很难看：“之前在谈的那个气泡水代言，对方已经定韩苒了。”
杨柔惊呼：“怎么会，他们之前不是表示倾向选余袅姐吗！？”
“听说就是半小时前定的，现在这事儿闹得那么大，对方当然不想撞枪口上！”小方咬牙切齿道，“和狂歌老师合作的消息，是韩苒工作室那边泄露的，他们为了抢这个代言，最近一直在找咱的黑料，想把余袅拉下马。”
杨柔弱弱道：“合作也算黑料吗……？”
小方想起白天在公司，老板说衍媒承受不起舆论压力的那段话，闭了闭眼，“狂歌老师若是不在合同上签字了，这就是黑料。”
韩苒是选秀出道的女团偶像，限定组合在半年前解散，之后的发展便一直不太顺利，急于拿下几个大代言，给自己的热度添一把火。
两人的路线定位不同，余袅是歌手，韩苒是偶像，而且后者成名更早，这就导致虽然粉丝数量相差无几，但对方死忠粉更多，应援团打榜的人也多。
不过气泡水代言是想找个唱功深，高音好听的女艺人，尽管韩苒被粉丝标榜为“团内大vocal”，放在一起对比，和余袅之间断崖的差距还是很明显就能听出来。
可现在代言没了，合作也在要没不没的边缘，整个客厅的气氛都十分低迷，一屋子茫然无措的年轻人。
随后，小方疯狂回复着微信消息，带着杨柔离开余袅家，走前还叮嘱：“你就不要多想了，这几天没通告，你在家多练习，早点睡保养皮肤，少看微博少闹心！”
余袅应是应了，但让她早点睡，怎么可能睡得着。
要按平时，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后，洗得浑身香喷喷的，再钻进新换的床单被子里，闻着令人安心的味道，她不到五分钟就能倒头睡得死沉。
而现在，躺了半小时入睡无果后，余袅挣扎着摸出手机。
微信界面，狂歌依旧没有对她的解释作出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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