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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屋子，雪下得更大了，天气比之前的更冷，里德尔将手放进口袋里，沿着雪地上的脚印一点点离开。
里德尔才走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了蹲在湖边的那蒂凡妮。
她缩成一团，头上淋满了雪花，身上的棉袄也星星点点地满是雪花，黑发随风吹起，与被吹起的围巾相衬，显得她格外娇小。
“蒂凡妮。”他出声叫着她的名字。
女孩回头看着他，一袭黑色的大衣将她整个人笼在里面，细长的眉毛轻轻皱着，微微上挑杏眼里满是惊讶和疑惑，小鹿般的眼睛亮堂堂的，灵动至极。
她的小脸被冻得微红，连鼻尖都在微微泛红，粉嫩的嘴唇轻轻张着，睫毛上也落满了一些雪花，像是雪景里的精灵。
我看着里德尔站在不远处，试着站了起来：“怎么了？”
他穿着深蓝色的棉袄，瘦高的身材直挺地立在雪地里，修长的手臂插在袋子里，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棉帽，上面已经粘上了雪花。
男孩露出精致的眉眼，眉目间尽是清冷的韵味，白皙的皮肤在雪地中更加白净了，挺立的鼻子下那张薄唇轻抿着，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里德尔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张口道：“科尔夫人在找你。”
“可我不想回去。”我退后了几步，转身盯着湖面发呆：“我得冷静一会儿，不然我还会回去揍那家伙一顿。”
我搓着通红的手，说话时嘴里冒出热气，抬眼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只觉得惬意了不少。
里德尔眯着眼睛看着女孩在原地的动作，他抬脚走过去：“是吗？”
“刚才下手太轻了，蒂凡妮。”里德尔站在我身边，只说了这么一句。
他觉得蒂凡妮还是太傻了，遇到那种人就一定要揍到他求饶，不，求饶也不能放过。
里德尔眼底透露着讽刺，那群蠢货滑稽得像小丑一样。
我转头看着已经比我高半个头的里德尔，雪花打在他脸上，他的睫毛也落了些雪，那目光看着远处湖面的另一边，阴沉着一张脸。
“汤姆，你长高了。”我不由地感叹时间过得飞快，短短几个月，汤姆就已经比我高了许多。
里德尔听到这句话脸更黑了，她的关注点到底是什么，他转头无语地盯着女孩：“蒂凡妮你……”
“好了好了，你又要骂我是蠢货了。”我摊了摊手：“汤姆，你的口头禅都要变成我了。”
说完，我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撇嘴看着远处。
里德尔皱了皱眉头，我的口头禅？
“说实话，我刚才有一点难过。”我自顾自地说起来。
里德尔扬了扬眉毛，想起刚才雪地里蒂凡妮掉眼泪的样子，只觉得有些疑惑，随后又想笑，只是有一点难过吗？
蒂凡妮还是改不了口是心非的坏毛病。
我拍了拍围巾上雪，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我突然想起很多事情，一些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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