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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课开始之后，319宿舍就只有晚上才能凑够人，每次都是林知意收拾完已经趴在床上看小说的时候，蒋浔浔才刚从自习室回来，小谢则更夸张，一般她回来的时候，其他两个人都已经熟睡了。
这天蒋浔浔被拉着参加班级聚会，回得晚，恰好在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了小谢。
哈尔滨的初秋，夜里比白天要凉得多，她刚和男生们分道扬镳，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小谢。
惯常背的棕色书包鼓鼓囊囊的，几乎遮住了女孩的上半身，迎面而来的凉风里，她就穿着一件薄薄的短袖，双手垂着，背影看起来毫无生气。
蒋浔浔快走几步，拍了下小谢的肩，她转过头来的时候，还未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眼中流转着暖黄色的光。
“浔浔”，看到她，小谢原本紧紧抿着的唇慢慢扬起，变成了惯常的笑容。
她担忧地看向小谢，“你最近课程压力很大吗？”
她已经好久没在宿舍里看到小谢了，早出晚归，甚至上一周的竞赛培训她都请了假没去，本来是想问一问，可一直也没碰到面。
小谢低着头，专注地踩着地面上的落叶，枯黄的叶子铺满了道路，踩上去咔嚓作响，“还行”。
蒋浔浔叹了口气，小谢的性格太软绵绵，上一次知意要和她们一起参加竞赛课程的时候，她就想提这件事的，但是当时小谢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的样子，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整个大一，小谢不知道帮知意答过多少次到，甚至后来，知意都不用说，只要是大课，小谢就会主动帮知意签到答到。
这样的人固然招人喜欢，却也会让自己活得很累。
揽住小谢的肩膀，她都能摸到身旁这人的鸡皮疙瘩，“小谢，你不能总是说还行，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还行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会让提问的人不知道你的态度。如果病人去看医生，检查的时候问他疼不疼，他要回答还行的话，医生要怎么判断病情呢？”
她看着小谢望过来的目光，女孩子眼里有散不开的迷惘，“你冷不冷？”
温热的她和冰凉的小谢体温交织，就这么走着，她竟然分辨不出是她的手心变凉了还是小谢的温度升高了，直到，她听到了小谢的回复。
“有点儿冷”，小谢瑟缩了一下，仿佛是靠她更近了。
蒋浔浔笑了笑，“正好我带了件外套”，她从包里掏出叠得整齐的黑色外套，披在了小谢身上，“很好，冷的时候要说，别人才知道你需要温暖”。
黑色的外套带着柠檬味道洗衣粉的香气，里层是绵密的绒毛，覆到手臂上的一瞬间，小谢就感觉到了温暖，驱散了吹到她骨子里的寒气。
“嗯”，她低低地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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