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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羽恭敬上前，“陛下。”
皇帝想说些什么，又赶忙拿着帕子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待到咳完，拿开帕子一看，一团鲜血刺入眼底。
皇帝虚弱道：“陆卿，朕有多久没叫你臣羽了。”
苏辰羽道：“三十二年。”
皇帝道：“三十二年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都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了。你小子，容貌倒是一点没变，只剩我一人老去。”
是的，他们相识了四十二年，自从他当上皇帝后，便不再叫他名字，而是叫他陆卿。
但此刻他不是皇帝，苏辰羽也不是臣子。
他是苏辰羽的忘年之交。
苏辰羽道：“君宁，我不是说了我早年曾修过仙么，修者容颜不老。”
君宁道：“知道知道，这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们仿佛回到了三十二年前。
君宁摆摆手，眼中尽是对过往的怀恋。
他回望一生，漫长岁月中苏辰羽以臣子的身份护他周全，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左右。
有时他真的有些贪婪，不断得扩大疆土，殖民疆域，可是皇帝也会害怕，害怕失去得力的助手，聪慧的人才，他总是以金钱权利诱惑身边的人，让他们继续留在他身边。
但苏辰羽其实根本不看重这些，只因皇帝少年时抓了两只蝴蝶给他，他便护了皇帝一世，他看重的是情谊。
他用了四十二年的时间来回报皇帝的那两只蝴蝶。
君宁眼角留下一滴泪，哽咽道：“臣羽，对不起。”
整整三十二年，我都在以皇帝的身份利用你。
苏辰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什么？”
“当年陆家满门抄斩的时候，你跪在太极宫一天一夜，苦苦哀求我重新查明陆家贪污造反之事，我没有答应。
我知道陆家是被奸臣所害，可是当年我也不过是被秦太后操控的傀儡，我没有任何实权，我甚至站不住脚跟，因为秦太后随时就会将我推下皇位。
我没有办法，我不敢去求秦太后，我只能偷偷地遣散太监宫女，在太极殿内陪你一同跪着。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过无能，让你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父母人头落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族名门扫落，背上千古骂名，对不起对不起”说着，他竟不自觉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