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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窗外的雨滴淅淅沥沥。和之前下了一天的瓢泼大雨相比，现在的这点雨已经算是好了很多了。十岁的程雯趴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雨，心情愉悦了不少。
今天学校的考试成绩出来了，按照现在情况发展下去，她想考上理想中的初中，算是胜券在握。为此，她磨着爸妈今晚带她出去吃点好吃的。毕竟爸妈两个人工作都忙，这样可以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庆祝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虽然天下了雨，但爸妈还是早早的就从外面回来了。再过一小会儿，他们就要一起出门了。程雯望着外面的雨，不小心将心里哼着的歌哼出了声。
“快说，你们家把钱放哪了？”
等程雯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她眼前的不再是漫天洋洋洒洒的雨，而是一个蒙着脸全身黑衣打扮的人。那人正拿着把刀，抵在她爸爸的喉咙上。而倒在一旁血泊中的是她的妈妈。
小小的程雯被爸爸护在身后，耳朵里全都是那个拿到男人的嘶吼和爸爸恐惧的声音。眼睛里是妈妈在地上一动一动抽搐着的样子。她呆住了，嘴上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她想要发出声音，却好像被扼住了喉咙般，任双眼的泪水涌泉般流淌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站在她眼前的两个人还在拉扯着。拿刀的男人很强壮，爸爸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几下，程雯看见那刀又被重新染上了血色，而爸爸捂着喉咙跪倒在地，血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在墙上、地板上、还有程雯的衣服上。这次，程雯开始大声的哭出来，哭声惊扰了拿着刀的男人。那男人，向她走近，就在被举起的刀，马上要落到她头上时。窗外，刺耳的警笛声拨开层层雨雾清楚的回荡在屋子里。男人愣了一下，放弃了伤害程雯的想法，转身夺门而出。在雨中隐匿了踪迹。
“醒醒，孩子，能听见吗？”程雯混混沌沌中感觉有人在摇自己，她慢慢地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色。
“能听见吗？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个声音一直在程雯的耳边反复着，程雯侧过头才发现这声音的来源是一位穿着警服的大叔。
“我叫程雯，我在哪儿啊？我爸爸妈妈呢？”程雯声音微弱，警服大叔贴近她才勉强听清。
“小程雯，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爸爸妈妈一会儿就回来找你啊，别担心。”大叔的声音很轻柔，生怕声音大一些就会伤害到眼前这个可怜的小孩儿。
“我不要呆在这，我想要爸爸妈妈，我要爸爸妈妈。”程雯意识比刚才清醒了一些，她紧抓着大叔的衣服不放，开始叫喊着要爸爸妈妈。
可大叔没有办法，只能叫来附近的其他女性警务人员，帮忙接手小程雯的哭闹。
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程雯被同样穿着警服的大姐姐带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屋子里放着两张床，一张上面躺着的是爸爸，另一张是妈妈。他们身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了，但毫无表情泛着青灰色的脸向程雯清晰的宣告者亲人的离去。
她就这么盯着几个小时前还抱过她，和她说过话的两个人。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要怎样。
本来，他们一家三口应该做在温暖的餐厅里一起吃饭的。本来，他们一家三口还说好了暑假一起去外婆家的。本来、本来……无数个本来，现在都已经不作数了。
——
“小雯，救救妈妈，救救妈妈。”倒在血泊里的人挣扎着向程雯扑过来，本来面容清丽的妈妈，现在却是青灰色的，眼眶空洞，没有表情。嘴角还流着鲜血。程雯害怕极了，她向后退着、退着。地上，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小雯，为什么不救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们？”爸爸的脸出现在另一边，满脸的鲜血，双手还不停得向上抓着她。
“别过来，别过来，我害怕，我害怕，啊……”程雯一脚踏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湿湿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怎么了？老程，做噩梦了？”躺在身边的人被程雯惊醒，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有安抱住程雯，一只手轻轻抚着程雯的后背，所触之处都被冷汗浸透了。
“没事，没事，我在呢，老程。”由着有安安慰了一会儿，程雯才平复下心情。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下雨了。
程雯拉过抱着自己的人，房间里窗帘将月光挡在外面，她努力试着看清对方的表情。可是怎么都看不清。程雯放弃了这个的想法，顺着感觉靠近对方，碰上了对方的唇。
一个吻绵长深远，过了好久程雯才放开被自己按在床上的人。她靠在那人身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人身上的味道让程雯有些紧绷的放松不下来的神经得到了些许舒缓。
“睡觉吧。”程雯掀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翻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