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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渐浓大大方方的牵着林曦的手进了三山所。
林曦自从上次在公共办公区域被秦渐浓强行公开后，就没来过这里，至少她觉得秦渐浓说得对，自己活在过去太久了，从她看见宋桀的慌乱程度她就知道，这种感觉并不好。
“秦律……早。”
“秦律早。”
前台的刘璐和蜜蜜都向林曦挤眉弄眼的点头，唯独高冷的张涵清，和他二人微微点头，连笑意都是敷衍的。
王小章到的时候，林曦已经在档案室里忙活开了，她左臂的棉衣上贴着一片标签，挨个核对着电脑上的数字。
“我不会看错了吧，小曦曦？”
王小章一脸八卦笑意掩不住，她提着早餐进大门时，被小蜜蜜两个人围成一团将刚才秦渐浓和林曦十指紧扣的事描述的绘声绘色。简直比她昨夜亲眼看见的事情还要出彩。
得到林曦点头的回答后，王小章脸上多出来几分不怀好意的笑。
昨天被林曦甩掉失魂落魄的宋桀，回头遇上了正在打电话的王小章，他从王小章那里要到了林曦的电话，也得知了一些林曦的近况。
“他临走时，说会联系你的。”
见林曦埋头在案卷中，王小章又补了一句：“宋桀看着特别寞落，我几乎认不得那个人的眼睛了，你记不记得大一的时候，我说这个男孩子的眼睛好像天上星河中的一束，透彻干净，昨天总之我看着挺心酸的。”
林曦还是一字不说，王小章矗立在电脑旁边，坐也坐不下，站着又尴尬，她不想提……可是不提是不对的，六年前的她亲眼看着林曦的嚎啕痛哭，每天陪着她失魂落魄，那时候的自己像林曦身边的警卫员似的，只要有一点点关于宋桀的记忆，她都会把他们掐灭在萌芽里。
而今天，她想说出来。
王小章不知道的是，林曦一早醒来拿着手机去卫生间的时候，收件箱已经塞满了陌生号码的来电和信息。
尾号1015，是他们第一次在公共课程相遇的日子，宋桀在一个月后，揽着林曦的腰说1015是他这一生都忘不了的记忆，一个长发女孩穿着白色t恤，牛仔裤的颜色就像那天的蓝天，水洗过的天空一般湛蓝。
迟到了的她抱着几本书从教室前门进来，吸引了很多男孩的注意，这个女孩就是林曦。
其他的信息林曦统统没看，最后一条信息凭白的扎入她的眼眸，生疼。
“你能出来见我一面吗，我明天就回法国了，这么多年你真的不想要个答案？”
这句话无疑戳中了她，她不想见宋桀，这么多年甚至不会去想这个人，这个人的存在于她来说就是个黑洞，她会自动屏蔽关于这个吃人的黑洞的一切。
这个答案在她梦中萦绕了六年，不论承认与否，这六年一小半的光阴她确实活在这个阴影之中。
当天下午，林曦和宋桀约在办公室附近的咖啡厅。
宋桀和昨天的打扮差不多，一件短款风衣，带着棒球帽。
林曦看见他坐在角落里，眼睑低垂眉目深邃，整个人比六年前的阳光大男孩的模样安静了很多。他手中拿着一本花花绿绿的宣传册随意的翻看着，看着林曦进来，他起身招了一下手。
林曦坐下来，包往一边一甩，第一句话。
“明天几点飞机？”
宋桀脸上显出微微歉意，林曦看着那副模样，觉得这份歉意如果在六年前被她看见，以她的性格，完全可以把这个当做对不告而别的道歉，从而开始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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