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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了。
余一瞥了眼小企鹅，发现它剥着剥着就睡着了，现在正四脚朝天，头着地的一头栽进自己剥好的瓜子堆里，爪子上还握着一小把，看着怪可怜的。
便将它从小几上捞了起来，放进了一旁的婴儿小推车里。
他抬眸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幅幅画像，眼神不自觉柔软了一点。
明天，最迟明天。
那个住在冰冷荒芜的宫殿里，因为信徒的诋毁而难过着的，孤独而寂寥的神。
他的处境就会好一些了。
余一弯下腰来，从角落里胡乱堆放的杂物里，找出来一叠碗碟放在小几上按着画像的顺序依次排开。
又耐心的拿出四干四果，枣子、桂圆、松子、核桃，三三五五的摆了两盘。苹果、金桔摆了两盘，中间摆了支半开的淡金色睡觉。
这才退回蒲团前，左手持香三拜过后，再将其点燃，插进了面前的香炉里。
等到大大小小的三十个画像都整理完，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流逝了很久。
镜宫里
河神端坐于书案前，就着明珠的璀璨光辉正在翻阅书页，银白色的如水长发仅用一股红绳束在脑后，余下随意的披散着，眉心正中绘着一朵半开的莲。
不远处蹦迪被抓的郁金香们安安静静地呆在土里，扮演着哑巴的角色。
看到一半时，左手处却突然冒出了一缕青烟。
心底的恶嗤笑一声：“他心倒挺诚。”
河神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恶又道：“你的信徒，哦不，你操控的傀儡眼见着快要被他败光了，我们的大善人还不去阻止？”
河神翻阅书页的指尖顿了顿，还是道：“无妨。”
恶冷笑一声：“也对，左右都不过是被你舍弃的棋子，今日丢与明日丢，都没什么太大的分别。”
“可怜小新娘痴心一片，竟还想拉你出这无尽深渊，也不知有朝一日他知晓这一切，心里是作何感想？”
河神眼眸微暗，握住书页的手不自觉蹭了蹭，仿佛这样便能忆起当日指尖残留的温度。
“闭嘴，澜。”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再多说一个字，我封你半个月的灵识。”
恶闭嘴了。
河神低头望着手里的金册怔愣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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