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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你说！”方老师人生的唯一迷自信便是自己这一身的授课本领，“就没我调-教不好的学生，经我手的哪个英语高考低过140？”
“不带这么吹牛的，您那黑历史怎么不说？”
一句话立马让方老师萎了，“那孩子叫什么来着？康、康乔？对，就是她！要不是那时候家里有个吞金兽，我也不至于……”眼神转而恨恨地喷向吞金兽。
“也不至于为了钱低下头，给职业生涯记上一笔黑点。”柯起玹心里默默补上后面的话。
方老师直播收的学生可不比学校，囊括了各色人马，其中有个因英语而高考落榜只为弥补遗憾的大叔，方老师说他是底子最差但最勤奋的学生，一来二去，大叔的英语慢慢有了新模样，一来而去，大叔和方老师的关系也有了新模样。
柯起玹管大叔叫“老胡”，老胡是江城一家小有名气的火锅店老板，早年丧偶，爱好学习除了本业外的各种技能。柯起玹只叹道，一个火锅店的老板不好好钻营如何扩大规模提高营收竟然跑去学英语？却被方老师怒怼：你以为都像你们年轻人一样，整天净琢磨好吃懒做？你们还管这叫什么“躺平”？
车停在了方老师所说的“店里”——老胡火锅店的门前，柯起玹一下车就吸了一身初夏的热气，店外坐了一排等位的客人。店招牌的两端分别挂着大红灯笼，将此时正端详招牌的柯起玹映得很喜庆。
“怎么都喜欢用名字做店名？”柯起玹不由想到，但于老胡而言，这不是自恋就是懒。视线还没从招牌上撤下来脚步就先向前递了出去，随之凄厉地惨叫在脚边炸响，柯起玹自觉踩中了一粒异物，低头一看，一只柴犬正嘴里呜咽原地转着圈。
柯起玹慌忙蹲下身，抚上柴犬的头：“踩到你了是不是？对不起宝贝。”随着柔抚，柴犬渐渐安静了下来，随后开始浮起享受脸，冲着柯起玹直摇尾巴。
柴犬的脖子还挂着绳子，应该是趁主人不注意自己窜了过来，柯起玹心想。这时头顶上方飘来软声细语：“不好意思，我的狗狗太调皮了，没吓到你吧？”
柯起玹一抬头，是一个面相姣好的阿姨，站起身忙道歉：“是我不好意思，踩到狗狗了，抱歉。”柴犬猛一离开舒适的抚慰，还不舍的往柯起玹脚边蹭。
阿姨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白狗，她拾起绳子，一把将柴犬拉了过去，笑道：“没关系的，都怪它自己乱跑。”
“您是在等位吃饭吗？”柯起玹自打看到阿姨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不自觉寒暄了起来。
“是的呀，我在等我女儿。”
“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和我说。”不知是因为眼熟，还是歉意，柯起玹一出口就有些惊奇，自己怎么就端起甲方派了？
阿姨点头道谢：“谢谢你。”直到柯起玹进了店里，她还没放下目光，这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在这里工作吗？
柯起玹熟门熟路摸进了一间包间，一进门，就看到她的母上大人，方老师一个人守着一桌子菜，正从锅里捞着肉吃得正欢，丝毫没有等她一起吃饭的意思。
“老胡呢？”
方老师鼻腔溢出冷哼：“这么多天不见怎么一上来就问他？前厅人手不够，他去搭把手，一会就来。”
“那您就好意思一个人躲这吃？”
从包间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街景，刚刚那位阿姨一拖一抱着两只狗狗，孤独地坐在等位的队伍里，脚边的柴犬疲软地趴在地上。
柯起玹抢过方老师手里的漏勺，在一侧的清水锅里捞出几大片牛肉，嘴上还不忘揶揄：“这么大年纪了少吃点肉，新陈代谢慢，当心您那傲人的身材走形。”
柯起玹的漂亮多数遗传了方老师，方老师别的不说，最在乎的莫过于自己的俏脸和身段。被柯起玹抢了食，非但没发作，反而对女儿的提醒十分窝心。
柯起玹拿了两个一次性餐盘分别铺上牛肉，临出包间前又拎了一扎水，扣上两只一次性餐碗在方老师费解的眼神下出了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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