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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孟长空愣怔，沈霁在一旁轻声提醒道：“甄小姐，你在进京的路上还憧憬着父女相认的场景，如今真的相认怎么还呆住了？”
孟长空这才回过神，想着此时此刻是不是应该挤两滴眼泪，与甄勇来个相拥而泣。
“等等。”
然而孟长空的想法还没有付诸现实，就被江明松打断了，只见他站起身走到近前，虽然在打量着自己，说出来的话却是问着甄勇：“甄大人，你可确定这位姑娘就是你的女儿？”
甄勇用衣袖沾了沾眼角的泪水，迎着江明松怀疑的目光，又朝沈相爷和衡阳长公主行了一礼：“此女确实是下官的女儿不假，方才我问她的来历、出生以及生母姓名，她全部都对上了。”
“不过是点点头罢了，岂能作数？”江明松轻飘飘地问道，“甄大人就是这般草草认亲的么？”
孟长空被江明松的视线上下扫射着，心里沉沉的没底，他刚下意识地和甄勇对视一眼，便听身边的沈霁开了口。
“甄大人，大皇子说的在理，除了这些之外，可还有信物为证？”
“当然有。”甄勇从孟长空头上取下那根碧玉珠钗，呈给江明松道，“这是下官离开陈阳郡时留给她娘亲的信物，下官曾承诺过，若是有朝一日她们无依无靠，凭此物来京城找下官即可，珠钗上还有下官的姓氏。”
随着甄勇手指的地方，江明松看见珠钗尾端雕刻着一个小小的“甄”字，不似新添，像是有些年头了。
“这般看来，这位姑娘倒确实是甄大人失散的女儿。”江明松把玩着珠钗说道，丝毫没有要归还的意思。
孟长空没想到刚才沈霁给他插上的那个饰物，竟然还是认亲的信物，也不知道沈霁是从哪里找来的，若真有其人，自己现在岂不是让他们父女无法相认？
就在这样想着时，他又听江明松说道：“本皇子并不是怀疑甄大人，只不过多年未见，认亲这种事还是小心为妙。”
甄勇连连应是。
“不如这样。”江明松微微思索，斜眼看向孟长空，“甄小姐能否将自己的身世来历写下来，若与甄大人记忆中一般无二，本皇子便不再怀疑，如何？”
“……”
孟长空暗叹一声，这江明松果然如沈霁所言那般，对他只有怀疑与试探。
不等孟长空应声，沈霁冷哼道：“大皇子可是在怀疑我与甄大人的眼光？”
“怎么会呢？我可是在设身处地的为甄大人着想。”江明松微微笑着看向沈霁，“若甄小姐身份无误，表哥也能安心不是么？”
沈霁皱起眉正要出声反驳，手掌却被孟长空轻轻捏了捏，转眼瞧见他抿着唇似是思考，便也就安静下来。
江明松命身边的侍从取来笔墨纸砚，挑衅的看着孟长空：“甄小姐虽口不能言，但本皇子相信你总能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