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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归的叫喊声让章怀宁猛地回神,长刀停在何不隐胸前,只差寸余就要插进他的心脏。
章怀宁恍惚发觉自己真的很喜欢用刺穿心脏这一招作为终结。
何不隐瘫坐在地上,没有对何不归的回护表达出丝毫的感激,他低声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刺得人耳膜生疼,又因为猛烈的咳嗽戛然而止。
“咳咳,何不归,别再惺惺作态了,别再惺惺作态了,若是我死了开阳派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大掌门,再也没人与你相争不是很好吗?”
“哥?”何不归显然十分诧异,“我没有要与你相争啊,我做掌门是父亲的意思,而让你来掌管财务,你多年来也并没有什么异议啊?”
“哈,异议?”何不隐状若疯癫,“父亲想来说一不二,我哪里敢有什么异议。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你占先,明明我文采武学比你强,为什么最后是你继承掌门之位,为什么!”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们是双生子啊,为何他们都不看我,为何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只会夸奖你,这么多年,我天天活在你的阴影下,喜欢的东西是你的,想要的地位是你的,喜欢的女人也倾心于你,甚至父亲临终之际,掌门的位置也是你的!”
“大管事,哈哈哈哈,我只能在你身边做个大管事!”
“哥,原来这么多年,你一直都……”
“对,我一直都对你怀恨在心。”何不隐咬了咬牙,“我想在复春山群英会出风头,所以我散布谣言想让武功比我高的人都自相残杀!”
何不归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胳膊低吼道:“哥,你疯了!”
何不隐一把甩开他的手,“呵,复春山英雄会我被绊住了脚,所以我煽动你再举群英会,名为讨伐魔教,暗中收买笼络人心,若不是章怀峰的事情败露,我现在已经是武林盟主了!”
章怀宁诧异,“你……章怀峰居然是你安排的?”
“对,是我,不但如此,灭了灵山派的人也是我,哈哈哈哈哈哈……”何不隐狂笑起来,“有一伙人四处搜寻名刀名剑,他们杀了灵山派的掌门,我就顺势给他们出了这个主意,灵山派的人也是傻,几罐毒药下去竟然就全都撂倒了。”
“你!”想起景阳师叔临终之前痛苦的样子,章怀宁难以置信地道:“你为了你的假锦刀门不被人揭穿,竟然下手杀了灵山派几百人?”
何不隐回头怒道:“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半路冒出来,我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何不归跪在了何不隐前面,恳求道:“章掌门,我知我哥哥罪孽深重,可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求求你,能不能手下留情放过他,我愿意用我的命抵我哥哥的命!”
何不隐踢开他道:“少在这里假惺惺,要杀便杀,你这幅样子真让人恶心!”
章怀宁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双眼因怒火泛红,“杀了季安的,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