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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晔被彻底激怒，泄愤似的猛踩刹车，两人都在惯性下往前扑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段朝屿冷漠地一瞥，想开门下车却发现车门仍是锁的，然后车窗缓缓升起，车里的雪松味狂风骤雨般涌入他的鼻腔，又是一阵窒息感，只不过这次程晔是真的因为情绪而控制不住自己。
“是……你说的对，我们从来都没有关系，只能算得上是病友。”
“你自己也清楚不是吗？我们都是受到契合度的影响，情不自禁，但这不是爱，是原始的冲动。契合度降低，对我们都是解脱。”
“段朝屿，现在我可以补一句‘我爱你’了吗？”
浪漫的话，暧昧的气氛，本应为此而动容的主角却无动于衷，静静地看着程晔情绪逐渐失控。
“呵……临走前我分明说过，段朝屿，我喜欢上你了……”
“你现在可以找一个，契合度又高，又喜欢你的人。”
京都从来都是四季分明，十月中旬的秋已经凉风习习，路边的树叶也染上了黄，随着有些涩骨的风摇摇欲坠。
夜晚路边整整齐齐的路灯向着无尽的黑暗伸去，昏光与暗夜相融，冷风吹进暖色，描绘出秋的无力感。
“你真的很无情，倒是表里如一，我真该表扬你。看来六年来，你的日子就算那么没滋没味，你也不舍得动一下。”
段朝屿偏头与程晔对视，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像是忘记点上高光的画作，毫无灵魂。
“你是特地来教我生活的吗？”
“猜对了，聪明的小白领。”
段朝屿毫不掩饰地皱眉，他不喜欢“小白领”的称呼，觉得自己被耻笑，又觉得自己被……调戏。
程晔越过段朝屿的身体打开副驾前的柜子，里面放着一袋文件，文件袋上什么也没写，但是看褶皱和磨损程度，想必是翻过了很多次。
段朝屿的眉毛皱得更深，程晔俯身过来的时候后颈的腺体就暴露在他眼前，alpha信息素的味道一下就变得浓烈，可他此刻很讨厌雪松味。
“自己拿出来看看。”程晔靠回座椅上，双臂交叠，眼神却很专注地盯着旁边那人的一举一动。
段朝屿迟疑片刻，还是打开了文件袋，里面大多都是照片，还有一些复印的文件内容，甚至有手写信……
“这是什么？”
“证据。段朝屿，六年，我就一直在干这个，日子可不清闲。”
“证明契合度降低是人为的证据？我觉得这没什么好看的，你别那么偏执。”
程晔被段朝屿想要归还的动作给激怒了，爆发似的大吼：“这里面都是我偏执的证据！你起码看一眼，你能体会到的！就算你真的对我没感情，但是我们都有权利知道真相！等查出来了，我就彻底离开你，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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