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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晔身心铺天盖地的都是杀意，他抵抗着麻痹，艰难得像撑起一整面墙起身。
“杀了他。”路桉得偿所愿，自然不想和刚失去爱人的疯子打，他揽着段朝屿快速撤离，还不忘留下胜利的微笑。
于是四面八方都是黑衣人涌进，看来是早有准备。他们也不含糊，直接掏枪射击，程晔下意识地以倒塌的货架作为掩体。
没办法，双方火力差距悬殊，程晔咬紧牙关，全身的青筋凸起，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滔天的恨意——释放高浓度信息素。
雪松孤注一掷，倾尽全力震慑着黑衣人，虽然有些勉强，但仍然发挥作用，黑衣人被压制住，火力渐小。
“程哥！！”突猛地一声呼唤，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直接从外撞进便利店，一整面玻璃墙瞬间被撵成碎渣，漫天的锋利向一众黑衣人扑去，“程哥！上车！”
程晔看见曲晓金在车上慌乱地喊着，他咬着牙踉跄地跑过去，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爬上车，曲晓金不等门关完就麻利地疾驰而去。
“我靠！程哥你中弹了！”
“没事……不是……致……命……”
程晔脸色白的不能再白，绝望、愤恨、虚弱乱作一团，尽最大力压迫着神经，现在，他宛如濒死之人，没有气力，没有希望。
转瞬间，出于身体保护机制，他所有的情绪都没了感觉，视线变为一片漆黑——带着伤痛昏迷过去，而他也才刚从昏迷中醒来不过一天。
曲晓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晔失去意识，他本来是带着药过来看伤势的，好巧不巧看见有一批车队围在周围。幸好一向惜命地他今天选择的是防御力不错的越野，不然他真的躲不过在后方席卷而来的枪林弹雨。
“程哥！撑住啊！”
“你把z标记了？”
“对。”
路桉握着方向盘，左脸已经红肿，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右耳耳麦闪着蓝光，传来男人带着怒气的声音。
“太冲动。”
“冲动？这叫果断，磨磨唧唧的只会放跑目标。而且……这不正合你们的意？”
在副驾驶的段朝屿后颈上的痕迹已经凝固成血痂，因为当时咬的力度过大，此刻腺体鼓起来一块，看着疼极了。但是腺体主人仍在失神，全身上下都是僵直的，连呼吸的痕迹都微不可察，全然是个任人摆弄的精致人偶。
“少废话，你赶紧把人带回来观察，还有你的阵仗未免太大，十几个人持枪包围一家便利店，你是生怕事情压得下来。”
“不这么绝，难道还想程晔去给你拜年吗？”
“呵，都做得那么绝，人照样跑了！”
路桉震惊得瞪大双眼，顿时如鲠在喉，不得不感叹句程晔的命可真硬！
在沉默的几秒里，电话那头的人清着嗓子，把呵斥压下，严肃地说：“上面会派人继续盯着，你先给我滚回来！”
电话挂断，车内恢复一片死寂，路桉看了眼身边的人，眼角沾上几分情意绵绵，刚刚的郁闷消下了些许，他忍不住抚上肿起的腺体，像欣赏工艺品般打量……
“反正……你现在跑不了。”
他一路疾驰，价值不菲的轿车耀眼的车灯在初醒的长街留下诡异的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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