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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路过实验室的时候，透过玻璃门看见段朝屿的身影。
那个人很安静地沉睡，面色过于苍白，像困在机械魔窟里的睡美人，周围的光都是冷的，他的脸也是冷的，唯有腺体微微发肿，是暧昧的红。
因为顾洛没有给予权限他进不去，他无力地捶门，像秦军望梅止渴，像王子求而不得，他顺着玻璃门跪倒在地，绝望地唔咽……
明明成功了……为什么……
程晔再次在曲晓金的诊室里醒来，不过不再是奢华得有些过分的那件，而是换了一个。
四周都是简陋的水泥墙，铺的平整还要归功于装修师傅手艺高超。
手术仪器、医疗药品、手术工具零零散散地分布，看得出来这里只有曲晓金一个医生待着，也只有这个家伙没有所谓的“医生洁癖”。
“程哥！你醒啦！”刚泡好珍藏已久的番茄牛奶方便面的曲晓金正好左脚踏进门，一眼就看见了手指动弹的程晔，急忙嗦上一口再放下狂奔而去。
“咳咳咳……”
床上的人一醒，铺天盖地的痛感就席卷全身，特别是右肩和脑袋，幸好他早就习惯一身伤痛，现在表现得还很淡定。
“我靠……程哥别乱动啊！伤口会崩开的!”曲晓金连忙按住将欲起身的伤员，戴上听诊器开始检查心率，再翻程晔的眼皮，全身上下一顿查看才算完。
“……几……天……”沙哑的嗓音响起，好比毛玻璃又在沙漠里滚了又滚，已经完全不成样子，说的人也艰难万分。
“额……三天了……”曲晓金小声嘟囔，他害怕程晔突然暴起冲出去砍人，更害怕程晔一激动就过去了。
“……手机……”程晔混浊的眼木木地睁着，眼底的泪水悄悄续上，但是怎么也掉不下来。
“哦哦哦，程哥，我给你架着。”
曲晓金打开屏幕给他看，上面赫然显示着各色各样的99+信息，未接电话更是换着人爆满。
“点开……”程晔喑哑着嗓子，一卡一卡的，曲晓金真的害怕他一口老血就要吐出来。
“别了吧……不要看这些影响心情的东西，对恢复不好。”果然脑袋不灵光的人还不知道自己这么一说等于把糟糕的现状给捅了出去。
“那……你直接……告诉我……”
语气里浓浓的绝望，程晔应该猜出个大概了。
“额……段哥他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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