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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吃饭？”
“好……”
餐厅的服务员最重要的就是眼力见，看见一个alpha一个omega拘谨地走进来，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殷勤地上前推荐套餐，明明写着的是“特惠双人餐”，在圆滑的嘴里就变成了“浪漫情侣双人餐”，桌上的两位顾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碍于面子直接就着服务员的话点了份，赶紧把人打发走。
程晔体贴地倒了杯茶退给段朝屿，率先打破沉默：“段先生……我们这种情况……”
“这是所谓的高契合度吗？”
“额……应该没有别的解释……这种谁都把持不住的感觉，应该就是有很高的契合度。”
“你对我有感觉吗？”段朝屿向来喜欢单刀直入，因为缺少一些情绪所以问问题总是很快。
“高契合度，很难没有感觉吧？”
“……”段朝屿手指摸着白瓷杯，感受上面去传来的温烫，“我是说，抛开契合度。”
程晔哂笑道；“这……有些难吧？我不知道怎么分开谈。”
“如果我们的契合度只有百分之五十，你还会喜欢我吗？”
此时此刻，服务员开始上菜，身影挡住了两人的眼神，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当然服务员也很懂礼数地快速撤开不再打扰。
“先吃菜。”程晔嘴唇蠕动，没有说。
段朝屿很给面子地拿起筷子吃饭，还好是粤菜馆，饭菜里没有辣椒，还有一盅香菇鸡汤很鲜美，如果这顿饭谈不成，那么光吃菜也是值的。
此时此刻，同桌异梦。程晔其实早慌了，没想到段朝屿看上去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说话却很一刀见血。如果没有契合度……这到底是个什么命题啊？没有契合度的话，他估计只觉得段朝屿是个长得不错的omega……
但是他打心里觉得此事不能抛开契合度谈，他正是因为契合度才动的心，没有下层基础何来上层建筑？这该如何是好？
“呃……我觉得吧，我确实是因为契合度才动的心……”
“我觉得，被信息素支配的感觉不好。”
一道冷水浇过程晔的头顶，完了，不合格。
“信息素发挥作用，人类的本能将会战胜进化得来的控制力，冲动会扰乱判断。所以……我觉得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动心。”
气氛一度又又又陷入僵持，段朝屿说话真的很绝。
“可这份天性到现在还没有被磨灭不是吗？契合度能沿用到现代社会仍有强力功效，证明它还没有被淘汰，试着去接受不好吗？”
“我希望，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段朝屿一字一句地说，他好像把自己所占不多的真心都压在里面。
而几乎是没有经过考虑，程晔就立刻接上：“我可以给你。”
被对面人的决心所震撼，段朝屿舀着汤的手微微颤动，洒去了一半。
“我是怕我不能。”他掀起眼皮与程晔对视，精致的眉眼里冷得覆了层冰霜，毫无波澜，宛如月般可望不可及，“你知道我去看顾医生的原因是什么吗？情感缺失人格障碍。四年了，没有好转，我现在还在服用舍曲林，因为没有情绪几乎代表我感受不到世界的意义，死亡对于我来说或许是个捷径……”
程晔被这个消息堵得说不出话来，于是段朝屿就继续讲：“感受不到世界的意义……因为喜怒哀乐在我眼里都一文不值，但是不会开心也不会难过……那么就是我的人生变得一文不值。所以，我现在很难体会到所谓的‘爱’。我希望，是给我自己的希望，而不是给别人的。”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爱上我？高契合度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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