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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一的茅草屋在村子的最西边,背靠大山,走个五六分钟能看到一个坟包,宋老爷子就埋在那儿。左边往前走个几分钟能见到一条小溪,右边是爷俩自己开垦出的一小亩地,种了一些蔬菜。
光秃秃的坟上盖着新土,坟边还栽着一颗山梨树,是原身小傻子跑遍满山遍野才寻到的,因为宋老爷子临终前不停地咳嗽,听人说吃梨能止咳润肺,小傻子便四处寻找,可那时是凛冬,村子里唯一一颗梨树,枝头上挂的不过是皑皑白雪罢了。
如今梨树枝头的花已经谢了,只有翠绿的嫩叶在风中轻轻摇晃。
温初一蹲在坟包前,把一些冒了头的杂草拔掉,喃喃道:“抱歉啊,老爷子,占了您孙子的身子,但这事儿……说实话我自己也懵着呢。”
拔了一圈草后,他站起身抖抖蹲麻了的双腿,“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会好好爱惜这条命的,您安心吧。”
手上沾了些泥土和草屑,温初一转身准备去小溪边洗个手。走在高低不平的小路上,空气中带着泥土和青草气味,似乎还夹杂着某种不知名的花香,不得不说这里的空气是真的好,连带着心情也轻松了一些。
步履轻快的漫步到溪边,溪水沁凉干净,在阳光下显得波光粼粼。小溪这段最深的地方大约有两三米,许多拇指大小的溪鱼灵活地穿梭在石块中间。有几条游到岸边,温初一的手刚碰到水面,小鱼就十分警觉的快速游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初一隐约闻到一股不可描述的气味,皱眉道:“不会是哪个缺了大德的在这附近拉屎了吧?”
想到这,他不由面露嫌弃的离远了些。
温初一回到家发现水缸里快没水了,乘着现在天气好,他拎着木桶去小溪上游打水。
他现在的力气大得很,提着两个装满水的木桶走的飞快。这样跑了四五趟,直到水缸装满,腰不酸背不痛,甚至可以再来几趟。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如今自己是什么样貌,温初一趴在装满水的缸子边上好奇探头,平滑如镜的水面呈现出一个倒影。
待看清后,他一个战术性后仰,同时惊疑地抬手摸了摸脸,随后凑得更近,仔细观察了一番,喃喃道:“不能说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但也太巧了。”
温初一鼻梁骨上同样有一颗红痣,连眉骨上的疤都在同一个位置。
他面容古怪的掐了一把脸,可能……就是这么巧吧,虽然现在五官还有些稚嫩,但不难看出将来是个大帅哥。
倏地,水面中倒映出一闪而逝的黑影,同时有淡淡的花香被风卷进了茅草屋,温初一挠挠头,总感觉在哪儿闻到过。
地里种的蔬菜长得挺好,绿油油的一茬,以他贫瘠的生活常识只能认出胡萝卜和大白菜这些常见的蔬菜。温初一不敢乱动,只能撅着屁股把杂草拔了,再往上浇了些水,心想,他靠种田吃饭怕是行不通。
想到如今一穷二白的处境,原本放松了一些的心情瞬间沉重,拈起一根落在头上的茅草,温初一仰头看向屋顶,然后心头一梗。
此时一阵风刮过,他的头上又落了几根茅草,看来比起想法子挣钱,解决这个马上就要秃顶的屋顶才是当务之急。
温初一凝神思索片刻,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将手中的茅草扔回去,决定吃了午饭再去做。
锅里有早饭剩下的红薯,他打开锅盖,怔住,盖上再打开。
温初一拎着锅盖,想起曾经看到的一句话:“一事不顺事事不顺”,不由唏嘘道:“这就是生活吗?大师,我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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