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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戚帆没有回答,他掰开郝如意拦着他的胳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就走了。郝如意仔细揣摩着这个眼神,回想了自己与他在小树林的种种过往,一路走一路琢磨,终于得出了众人皆知的结论,他应该不喜欢小树林。
“如果你不喜欢小树林,那我们就在家里打。”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对他做出妥协和让步。如此委曲求全,他应该会感激涕零的吧?
却见夏戚帆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不,我只是不喜欢你。”
……
郝如意不仅郁闷,心都凉了半截,教他散打这么久,他不仅不知她的良苦用心,竟还说出这种让她深感挫败的话,即便从小到大喜欢她的人也没有几个。
她闷闷地往回走,心里怄着气。刚回到小区,就听到还在穿开裆裤玩泥巴的几个小屁孩在树荫下起哄,对着她身后的夏戚帆不停地喊:“童养夫回家喽!童养夫回家喽!”
郝如意更郁闷了,谁说她以后要和夏戚帆结婚的?!
郝如意很气,她想打孩子。但人家毕竟年纪还很小,贸然就上拳头,她必然会成为家长们的眼中钉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得忍。但这口恶气还是要出的,于是她抓起其中一个小屁孩手里的小黄鸭玩具,张牙舞爪威胁说:“再乱喊,打屁屁!”
为了表示自己很凶且不好惹,郝如意用力捏紧了小黄鸭的肚子。于是那鸭子突然发出长长的一声鸣叫,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极为哀怨。
那玩泥巴的小孩五官顿时皱在一起,呜呜地哭起来,小脏手抹着脸,“你打我!”
郝如意显然估错了对手的反击能力。她分明还距离那熊孩子有一丈远,睁眼说瞎话也得有个尺度的嘛!
但偏偏,这会儿听到哭声的家长从窗户上把头探出来了,指着郝如意喊:“郝如意,你欺负我们家孩子干什么?”
郝如意有点不知所措,她把手里的小黄鸭扔到那孩子面前,向那个窗户口的人解释说,“我就玩了一下他的玩具。”
呵呵。
夏戚帆只觉得郝如意脑子有包,这个人实在太笨,这下算是惹了麻烦,但他也知道她也并无恶意,只是想给自己出气而已。他原本都走到自家单元门的楼道了,听到郝如意的声音,又返身走回来,二话没有,一把拉着郝如意就走,嘴里喊着:“傻愣着干什么,回家!”
这也是第一次,这个平常看起来有些怯怯的男生对她发了脾气。
郝如意更憋屈了,夏戚帆不给她跟那熊孩子家长解释的机会,就是想让她被邻居们继续误会下去。毕竟夏戚帆才说过他不喜欢她的话,不喜欢的意思,可不就是讨厌嘛!
西餐厅里,耳边是清澈如流水一般的音乐。夏戚帆细细地切着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又拿起高脚杯来,轻呷了口红酒,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这一系列动作既优雅又从容,甚至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傲气,让人很难跟从前的那个沉默的少年联系起来。
他原本似乎并不吃西餐的,这些年不见,就连习惯也改了。今日相见,他跟过去大不一样了。
“小孩的妈妈明显生气了,我怕她可能会对你不利,再说这事儿的确跟我有关,当时也是着急,所以就跟你发了脾气。”他解释说。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
郝如意尴尬地笑了笑,“啊?我还以为——算了。没想到啊,你从小就这么懂事。”
“本就是应该的……”
多年未见,彼此的生活缺少交集,两人自然是生疏了许多的,就连话题,也只能从小时候开始追忆了。不过郝如意觉得,这倒是快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我说是吧,什么童养夫,那就是当时候我们很小的时候家长开的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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