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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歌此时，正从城里奔向城外。
他身骑白马，着一身大红飞鱼服，忙碌得两天没有更衣，自己都闻得到自己身上的汗咸味儿，然而锦衣绣带衬托出如玉容颜、凛凛威仪，仍旧吸引一路上妇人女子投来的狂热目光。
莫清歌向来对此视而不见，只顾打马加鞭，马蹄下烟尘腾腾而起。
他心里的怒火，比那烟尘腾得还高。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脑子里依旧不断地闪过李府的情景。
那个丫鬟斜刺里冲出来，一头撞在他身上……
每想起一次，心中怒火就又上升了几分。
那个香味儿，他本来应该是认得的，可惜，当时太疲累、太困倦了。
迎面过来一队锦衣卫，远远看见他便翻身下马，是他的下属们。
下属近前汇报：“大人，李大小姐有下落了。”
莫清歌提了一下精神：“人在哪儿？”
下属声音转低：“在城边一个饭馆，说是三个姑娘，都穿着男装，一起走了。”
莫清歌的怒火被激发得更旺：“这就是你说的有下落了。”
下属不敢说话，低下了头。
莫清歌眸光一窒，想到了什么，对下手一挥手：“你们先回，我去城外。”
下属们没有先走，原地对他行注目礼，莫清歌一气儿跑出了城，上了官道，奔向三岔路口的那棵大树。
春日的正午，太阳并不毒辣，可马背上的人，是急是气也说不太清，额头唇边起了细汗。
大树的阴凉近在眼前，莫清歌停住马，忽然觉得饥火上升，火烧火燎，拿起腰间水壶，仰头灌了几大口。
一仰头之间，头上树影婆娑，光影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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