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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儿第三个了。
怎么一个个都稀奇古怪的,后堂正厅中没有铜镜,他索性向李羡尘问道:“我脖子上有什么吗?”
嗯……看来伸头缩头都得过这一刀。
李羡尘叫了添宇进来,吩咐将映禅好生安置,修整些时日再做计较。堂内便只剩下他与洛银河两人,沉了片刻,他才道:“你……昨夜之事,当真分毫不记得了吗?”
摇头。但肯定有事,不然他也不会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是不是记得。
“昨夜……香炉里的香不大对劲,所幸没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只是……还是一时情迷,留了些痕迹在你身上,但没越雷池,你放心。”
李羡尘说得很坦诚,洛银河乱了心思。
他知道李羡尘对他的心意,可总觉得自己和他终归是两个世界的人,更从未想过,活了三十六年,姑娘没挨过也就罢了,竟先和一个男人亲近了。
想李羡尘,他即便对自己属意,却一直待自己谦和有礼,从来未曾有分毫越分之举。
怎的突然就把持不住了?怕不是……
洛银河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道:“那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这怎么说呢,李羡尘也不会了,沉了半晌,他才道:“也……不能算有吧。”
就是有了呗?
洛银河觉得浑身都僵住了,屋里死样的寂静,半晌,李羡尘才试探着问道:“要不……我给你说说?”
还是算了吧,洛银河终于忍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扔下一句“先去换换衣裳”,逃跑似的离开了。
他脑子一片空白回到房中,看着铜镜前,脖子上的殷红一片,怔怔发呆。
那一块红色的斑驳,正在丰徽公主留下的刀疤上晕开,几乎与公主上次吸血时的位置一般无二。
他……是在吃公主的醋吗?
也不知为何,突然在这当口又想起早上惊梦的心悸,梦中与他一纸永隔,自己竟会不舍。
洛银河现在心乱如麻,纵使他千般机巧,常做解人心意的差事,此刻却难解自己心头萦纡。
努力细想对李羡尘的心思,也分不清是同盟共济,还是不知何时生了种不一样的珍稀。
这感觉正如一夜风露,杏花忽而如雪,该来的悄然便来了。
呵,医不自医,人难渡己。
自嘲笑笑,李羡尘在这事儿上倒好似比自己坦实不知多少。
这种时候,解决心思烦乱最快的方法,便是找些事情来分心。他换上一件领子直立的衣裳,站在镜前好生整理一番,时间还早,吩咐墨为备车,去了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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