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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修行人会特别交代前世至交好友或师门,寻找自己转世,带回重修,而一部分则可能会利用窥见到未来,设下一些“奇遇”,让前世自己在某一时刻某一地点受一把刺激,记起过往。
以上这些都是常见,但也有更少数修行人,甚至妖物,会采取一些秘法,在陨落前分割出一缕魂魄来保存记忆,待转世出现,魂魄归位,前世修行记忆,自然而然就有了。
“难道周瑶,或有了其中一种可能?”
曾经的周瑶仙气缭绕,看着就欲乘风归去,现在周瑶美则美矣,仙气却淡化,整个人看着,就只是一个气质出众的千金,再无缥缈之感。
这对周瑶来说是好事,苏子籍目光落在周瑶手腕,手腕上戴着黑木手镯,但他可以保证,这气息变化是出自周瑶自身,与手镯无关。
“代王。”
苏子籍思绪转瞬就闪过,现实中只是片刻,跟着就下车的就是新平公主。
新平公主明显比上次见面时消瘦些,道袍宽大,穿在她身上,在夜风吹拂下,越发显得娇小柔弱,她轻唤苏子籍一声,就又沉默下来,与过去张扬有了很大的不同。
苏子籍并不敢小瞧这位受宠多年的新平公主,目光落在新平公主的瞬间,苏子籍再次一怔,若有所悟。
“新平公主。”苏子籍已是亲王,自然不必向新平公主行礼,但作“晚辈”,他态度还算和气,问:“深夜到访,可是有事?”
“怎么,无事我就不能来了?”新平公主说着,痴痴看着苏子籍,半年没有见,眼前的人,仍旧戴着银冠,长袖飘飘,似乎还是十七岁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成熟。
她浮出了些失落,接着说:“放心吧,只是送周瑶回府,顺便看看你罢了,毕竟……许久不见了。”
“好了,苏子籍。”
有些低落说完话,新平公主忽然微微抬起下巴,看着面前的人:“看也看过了,既然你忙,那我就走了。”
“公主且慢。”她才走出几步,苏子籍暗叹了口气,刚才一见面,就知道她为什么来了,又听着叫着他原本名字,更是感慨,叫住她。
“你去我书房,将放在书架第三格紫檀木盒取来。”苏子籍对一个府卫吩咐。
这府卫立刻应声而去。
新平公主回身看着,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也的确不想立刻走,难得一次借着送周瑶的机会回城,只看这一眼就走,心情难以接受。
但想到刚才苏子籍冷淡模样,新平公主的心,又像被人用手捏住了一样,酸涩难受,不想待下去了。
好在府卫很快就折返,将一个小巧的紫檀木盒双手递给苏子籍。
苏子籍转手就递给了新平公主,说:“你回去再看。”
新平公主低头看了片刻,嗯了一声,这一次,没再看苏子籍,直接转身上了牛车,周瑶冲苏子籍微微点了下头,也跟着上了车。
牛车如来时一般安静,去得也神速。
“这是什么东西?”
新平公主没让宫女拿木盒,自己抱着,有心路上打开看,但想到苏子籍的话,又忍住了。
周瑶的府邸距离代王府不是很远,不一会就到了,目送周瑶进了周府,新平公主命着回转公主府。
可回府还需要时间,此处无人,她迟疑了下,打开了木盒。
“竟是这物?”打来一看,新平公主微愣看着黑木手镯蹙眉:“似乎周瑶也戴着它,这是怎么回事?”
“奇怪……”牛车一路而去,消失在街道上,片刻一道影子一路飘过,到了这处就停下了。
提鼻闻了闻,刚才分明能闻到的味道,突然消失不见了。
“奇怪……”不迭声轻语这话,这个影子渐渐飘远。
代王府
送走新平公主,苏子籍有点感伤,她的幽怨,他不是不懂,可虽说实际上没有血缘关系,但名分是姑姑,怎么可能?
希望她能解开心结罢,才想着,却看到惠道真人竟也出来了。
“大王,贫道叨扰多时,时候已晚,也该告辞了。”惠道真人行礼。
苏子籍望着这道人:“夜已深了,真人现在告辞,找旅店也不好找,不如暂住王府一晚,明日再走也不迟。”
“也好,那就叨扰了。”惠道真人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答应了。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
惠道真人虽没看到代王与新平公主说话的一幕,但府卫来禀报时,听了个正着,这事本不该他管,可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大王,您有大贵之相,本来女子任凭取用,但新平公主怕对您有大碍。”
说完,就深深一躬,回转而去。
“有大碍?难道真人还以为我色迷心窍?”苏子籍听了,不禁摇了摇头,虽然说历代都有糊涂帐,但自己还不至于。
回了大厅,薄延和文寻鹏还在等候。
“说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苏子籍早知内情,与文寻鹏对视一眼,就让其先退下,看着薄延,想着刚才惠道真人所说的话,问。
薄延就将自己的来历及为何进府一事,一五一十说了,最后跪在地上,告罪:“臣过去行江湖事,误杀大王的人,更欺瞒了大王,虽已杀了孙伯兰和二个齐王府侍卫,但自知罪孽深重,请大王责罚!”
苏子籍此时正分神想事,姑且听着,心里则想:“周瑶已看不出有丝毫外泄的灵气了,新平公主怎么就入道了?这实在有违常理。”
薄延跪在地上,见苏子籍迟迟不说话,不由滴汗。
良久,苏子籍才回过神,看了看跪在面前的人,说:“起来,你这事办的卤莽,不过既愿意向我坦白,还是忠心可嘉,可以让你几个兄弟来王府,但得守规矩,至于那几个叛徒,我自有主张。”
“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就是保护文先生,你可能做好?”
“请大王放心!臣定会竭力保护文先生,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必不会让文先生被人所害!”
薄延刚才提着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立刻朗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