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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秘书这才放松下来,擦擦额头的汗,生怕因为这位爷,自己走了上一位秘书的老路。
等陈秘书和冷峰一起走出去的时候,外面那些人就开始三三两两凑过来了。
“看来他们也开过会了”冷峰用牙缝说出这个话给陈秘书听,陈秘书没开口,冷峰却听到了一声“很有可能”
“腹语?哎呀,老板手下果然人才济济”说着冲着陈秘书拱了拱手,顿时陈秘书脸色大变,啊啊啊啊,冷长官你又坑我。
然而晚了,冷峰拱手完毕,顾云飞就从旁边走过来,对陈秘书半鞠躬行了一个礼,紧接着和冷峰快速闪到了一边。
周围那几个人一看,哎呦!冷峰冲着这个陈秘书拱手!那这个陈秘书才是关键人物啊,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神都若有若无的飘向陈秘书,人也按照他们“商量”的顺序,开始围猎陈秘书。
而始作俑者冷峰,虽然把锅扔给了陈秘书,但是自己也撇不干净,肯定会有人来自己这里打探一二。
这不,就来了。
“可是铁腕探长冷峰冷长官?”一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人,来到冷峰面前,冷峰抬眼一看,这个人头戴软呢帽子,圆形复古眼镜,还有怀表在胸前的口袋里露出一段表链,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又洋派。
夏季的西服着装是有讲究的,浅色西服要配浅色的皮鞋,不仅三件套要配齐,还有发型,口袋巾,袜子,怀表,都是不可马虎的细节,不少人觉得穿一身西服就可以被高看一眼,上流人群很容易通过穿衣打扮,就来判断这个人的地位,更实际的是,在歌舞厅里,那些舞女,一眼就可以看出谁是真正的金主。
额,冷峰并没有看出这个人的地位,但是!没关系,地图在手,这个人是济蓝所在行政区教育部门一位高官的大公子,现在在济蓝的教育厅,不出意外的话,等这位高官荣升或者安享晚年的时候,就是这位大公子坐上他爹位子的时刻。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冷峰握住伸来的手,那个人笑了起来,但是笑容里带着掩盖不住的高傲:“袁鹿鸣”
若不是提前查过地图,冷峰都以为他是元家人,但是不是,他是袁绍的袁。
“幸会”冷峰点了下头。
袁鹿鸣顺势坐在了冷峰旁边:“据我所知,冷长官并不姓冷啊”
冷峰偏过头:“那据你所知,我该姓什么啊”
袁鹿鸣稍稍一愣,他没想到冷峰是这么回答的,难道不该是冷峰顺势介绍一下自己的家族背景么?然后自己在交换似的说出自己的背景,这样就可以利用家族的分量,来和冷峰谈一些事情了。
可是冷峰这回答……
袁鹿鸣决定,顺着说:“是这样,家父曾经有幸去过金陵,在一个宴会上,与令尊会面,二人交谈甚欢,令尊向家父提起过冷长官,是一位雄杰,现在得知冷长官来到鲁地,家父特意让我来找冷长官,请冷长官代为向卢会长问好”
但凡冷峰和他爹关系好那么一丢丢,袁鹿鸣这话绝对是拉近两人距离的巧妙开场白。
首先,袁鹿鸣和冷峰不熟,一见如故那是不可能的,比一见钟情还不可能,一见钟情里多少有看脸的意味,而一见面就像老朋友一样合得来,这种事情怎么会出现在政客之间呢?所以,说家父和卢会长认识,聊的很不错,就是个很好的开端。
其次,这种家族,一般都是老爹地位最高,说了算,孩子们都争相向老爹献殷勤,希望得到父亲的肯定,越是地位高的家族越是如此,所以由自己的父亲说,是冷峰的父亲跟别人夸耀自己的儿子,这样也是让冷峰最舒心的马屁。
再次,就算!就算冷峰不愿意亲近!最后说是袁鹿鸣的父亲让袁鹿鸣,向冷峰提出由冷峰代为传达给冷峰父亲的问候,这就是九曲十八弯,冷峰可以拒绝袁鹿鸣的善意,但是没法拒绝旁人对自己父亲的问候,此时此刻冷峰只有一个回答,那就是答应。
冷峰:“好的,等回头我见到他,一定转达袁部长的问候”
一听袁部长三个字,袁鹿鸣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自己一直没说自己父亲是谁,也没提职位,冷峰之间点出来,加上现在的态度,是在点我?我的职位并不高?不够和他谈条件?还是说我父亲的地位也不够?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说这帮人累得很,别人一句话他能分析出一篇论文,邻居换个蓝色的窗帘他们都能分析出个一二三,最后能扯到邻居可能内心忧郁的性格,而事实可能这窗帘是邻居的妈咪给换的,原因是蓝色的禁脏……
袁鹿鸣保持风度的拿下眼镜,开始从兜里掏出眼镜布,擦眼镜片,然后说:“哎呀,读书念头多了,眼睛都不好了,听说冷长官的枪法百步穿杨,哎呀,我好羡慕啊,只可惜我这眼睛,连靶子在哪儿都看不清”
冷峰看了看他,觉得这小子还没乱阵脚,也没拂袖而去,够稳的,于是说:“你们读书都很多么?都读什么书?”
袁鹿鸣都不想着冷峰会怎么接话茬,于是有点诧异的说:“小时候读得就是一些四书五经,然后大了去济蓝的西式学堂,学了很多洋玩意儿,我还学了洋文,我还去过北平”
冷峰:“北平?你要是对洋文感兴趣,不是去上沪更好一些么?怎么想起去北平了”
袁鹿鸣:“我父亲安排的,让我去北平见见几个教授,好好再学习一下文人的风骨该是如何,不过半年,我就回鲁地了”
听到此,冷峰不由得对这个袁鹿鸣的父亲另眼看待,要说风骨,民国一些老教授们,骨头比任何时期都要硬,不低头于权贵,不低头于刺刀与枪口。能让自己儿子去见识一下那些老教授们的风骨,就说明这个袁鹿鸣的父亲不是一个只会钻研官场的老官僚。
冷峰:“我在北平呆过很久,这你应该知道”
袁鹿鸣点点头,继续听冷峰说话。
冷峰:“其实我在鲁地这一阵子,不是很高兴,我在北平,也见过不少先生和教授,你知道的,那些教授对平民一般没什么架子,对自己的车夫都不错,没有嫌弃过他们没文化”
袁鹿鸣深以为然:“嗯,冷长官说的的确,我暂住的那位大伯,他就有个拉板车的朋友,他女儿和拉板车的车夫还经常在院子里聊天”
“只不过,我到了鲁地,却被某个人,嫌弃我不通教化,朽木不可雕也,只因为我没有背过二十四孝图”冷峰摊了摊手。
袁鹿鸣:“想必是冷长官在朝城的事情吧”
“看来你都知道,这次啊,我定要去朝城的”冷峰说到。
袁鹿鸣:“情理之中,情理之中,不过冷长官,您去朝城,两手空空的去,怕是解不了多少气”
“什么意思”
袁鹿鸣笑着说:“我想用几个这条线上的名额,来换冷长官一点照拂”,说着,袁鹿鸣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写下几个字,确定冷峰看到后,随手用手掌一拂,桌子上只剩下水渍了。
冷峰这边聊得开心,陈秘书那边可谓苦不堪言,看到冷峰这边的时候,陈秘书都想脱下一只鞋子朝冷峰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