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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蝉拉着刘少航走了平时不怎么走的小路，刘少航有些懵，问为什么要绕远路。阙蝉却反问他，“那么早去学校干什么啊？”
刘少航小小地无语，跟在阙蝉身后走。
这条路有些偏，是属于土路，没有地基，土层下面就是形状不规则的石头。上周下雨的时候，这条路被冲垮了，是乡亲们等雨停了之后用土铲一铲一铲给恢复的，但就那样，依旧不好走。
刘少航双手拉着书包带，踮着脚从石头中间挤过去，他的视线落到阙蝉的包上，“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我看吗？”
阙蝉愣了一下，脚步加快了些，“对，到了再给你看。”
“到哪儿啊？”刘少航问。
阙蝉抖了抖肩膀，“就前面。”
前面是竹林，竹林下面就是荒废了的梯田。梯田的农户在前几年过世了，据说早就和儿女断绝了关系，以至于过世很久了都没人来争地，乡亲们都说儿子女儿早在城里发财了，不屑于争抢这么偏远的一个地方。
阙蝉带着刘少航弯弯绕绕，到了农户的荒废的家里。
很长一段时间刘少航都避免走这样的路，因为不好走，也总会让他想起爷爷倒下去的场景。爷爷就是在这样的路上倒下去的，抢救无效，直接死亡。
阙蝉在屋里喊刘少航，刘少航应了一声，立马跑了过去。
挤满灰尘的房间曾经是两个小孩儿的秘密基地，也是他们的回忆。两个小孩儿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儿，每次玩儿得灰头土脸回去，洗出来的水都是黑的。
“我要走了，少航。”
刘少航停下了手中点火的动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尾一闪而过的难过，很快收起来弯起嘴角，“周阿姨说的都是真的啊？”
周阿姨是村里的万事通，村里每个角落的事情他都知道。
“叔叔阿姨真的离婚了？”
阙蝉“嗯”了一声，拉开了书包。
刘少航不是个多事的人，但因为是阙蝉，他忍不住想多问几句，毕竟之后可能就真的见不到了，“那你跟着阙叔叔吗？”
阙蝉拿出东西，“对！跟着我爸，然后去城里读书，我不是保送了嘛。”
刘少航抿着嘴，没再说什么。
阙蝉看了一眼刘少航，“没事儿，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我外婆在这儿呢，我放假就回来。”他是留守儿童，从小跟着外婆长大，爸爸妈妈在外面打工一直没管过他，遇到刘少航像是命中注定，两个小孩儿爸妈都不管，总觉得缺点儿什么，却因为家里的老人什么都不缺。
尽管他这么安慰刘少航，刘少航还是很难过。
干嘛呢，生日的大早上说这个。
刘少航的眼睛憋红了，他推了阙蝉一下，“你为什么早上给我说这个？”
阙蝉没想到刘少航那么大的劲儿，遥控车的遥控器从包里掉出来，阙蝉一把抓住了它。
刘少航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屋里出现了一小堆东西，阙蝉把遥控器递到刘少航的手里，“我没什么可以送你的，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我知道你其实没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这是我爸送我的遥控飞机，还有这些，都是你之前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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