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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您喂吧,”文越将盛肉脯的碟子放在陈容手里,心有余悸地说,“您的宝贝,还得您来管。”
这家伙说话不仅含沙射影,又阴阳怪气。陈容听着心烦,边喂鸟边嘟囔:“我懒得管。”
文越笑道:“您一大早便不见了人影,我猜着就是散心去了。怎么,吃了顿饱饭,连衣裳都换了,还没玩儿过瘾吗。”
陈容苦笑,抓起碟子中的肉往自己口中塞,只听文越又说:“老太君一炷香前寻您来着,说是有事儿要交代。您快去清晖堂回个话。”
“我刚去了一趟,当值的丫头说老太太出门拜访黎万渠大相公了,”陈容纳闷,“她没跟你说是什么事儿?”
文越摇头,“她老人家见您不在,也没让我去找。只说不要紧,等您回来了再议不迟然后就走了。”
既然如此只能作罢,陈容在心里嘀咕,什么事情搞得神神秘秘,连文越都不知道。
待晚些时候老太君回来,陈容立刻去请了安。老太太已经在屋里等他,还没等坐稳便说:“今儿个本想叫你一同去探望黎大相公,谁知你早跑了,我只能自己去。”
“探望”一词用得微妙,陈容问道:“我与大相公家的三郎是旧识,听说他父亲的头疾是老毛病了。不过几十年药一直没断,倒也没出过差错。您今日特意到丞相府走一趟,难不成大相公的病又加重了?”
老太君叹气,“是。前些日子朝臣下狱,黎家二郎也进天牢走了一遭,陛下又命大相公闭门安养,不得入朝面圣。那老爷子的脾性你也晓得,毕生心血尽扑在江山黎民上,跟王逸飞一样倔,怎会忍气禁足?他闭门这几日,胃不纳物,头痛欲裂,吃药也不见好。”
“听着像是火急攻心,”陈容问,“瞧郎中了没,要不把薛大夫请去看看?”
“大相公病得蹊跷,我今日便领了薛大夫一道去,”老太君招手叫陈容坐近些,谨慎道,“容啊,我与你讲些事儿,你勿要到处说。”
“嗯。”
老太君遣散屋中旁人,只留下陈容一个。她从袖里取出枚布囊,敞开口子递了过去,说:“先前为大相公诊治的是太医院吴大人,药方都是对症开的,无甚问题。布囊里装了相府中常熏的杜衡香,薛大夫觉得这才是病症源头。”
焚香是门雅致的学问,陈容一向不懂。他瞅着那一小撮末香,又凑近闻了闻,说:“这味儿倒熟悉,聚兴楼的雅间里常点好像圣上福宁殿也熏过。”
“这香不值多少银钱,味道也极佳,是阜京时兴的玩意儿,”老太君取回布囊收好,“我不信这些寻常粉末能致病,便问了当差的丫头,想知道相府的杜衡香是在哪个铺子买的。”
“她怎么说?”陈容问。
老太太摇头轻叹,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不是买的,是御赐的。”
御赐的物件用出了毛病,说出去没几个人会信。陈容又要回那布囊,反复看闻了数次,确认和福宁殿中的气味别无二致,才问道:“这末香瞧着普通,到底是哪儿有差错,能催人发病?圣上也总爱点这个,会不会”
“尚未查清之事,不可乱说。”老太君示意陈容慎言,“薛大夫发现相府的杜衡香中掺着些不易察觉的红粉,得先拿回岐黄馆验看,才能知晓。”
“这红粉被偷偷摸摸掺在御赐之物中,蹊跷得很,不知是何人所为。”陈容说,“明日朝会,我寻个借口,也看看宫里的香炉吧。”
福宁殿中的香,虽与相府味道相同,但不能确定其中也有类似的红粉。陈容反复琢磨:景文帝自己只用上等纯香,可他却赏了黎万渠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黎万渠病重不上朝,老皇帝耳边就少了张聒噪唱反调的嘴,倒是落得清静。
可这种往赐物中掺料,损人身体的勾当,又实在不怎么地道。陈容略知景文帝脾性,一个将“为而不争,利而不害”挂在嘴边的人,理应做不出这种事儿来。
“待薛大夫验出红粉成分,若真为毒物,黎家必定会报官或面圣,”老太君拍他手背,说,“往物料中掺假害人的勾当,龌龊上不得台面,我看不像陛下所为。朝臣中竟有这样黑心肝的人,段君尧这当皇帝的也该警醒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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