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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车子行驶的很慢，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即使是开着车灯，能见度也从几米变成了不到一米，若不是那个红光十分明显，他们几乎要失了方向。
而原本灰雾里的鬼魂，也受到红光的吸引，不再漫无目的地飘荡，而是一齐朝着那个红光而去。
越是接近，越是能感觉到一种无形中的威压。
饶晓柔战战兢兢地道：“我们非得去吗？”
安不易也没顾忌她的情绪，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情绪并不互通，尤其是和安不易，直接道：“若不想去，自行下车便是，我不会拦着你们。”
安不易一边说一边心里掂量着，若是两个人都选择了下车，是她这个连个驾照都没考的人来开这辆车，还是让苏简之那个还没有方向盘高的来开这辆车。
不过好在张富倒是没什么要下车的意图，也不言语，继续目不转睛地开着车，饶晓柔也讨了个没趣，又不敢孤身一人待着，只得闭了嘴，看着窗外。
这城不是很大，张富在距离红光还有点距离的位置停了车，以免招摇过市，四个人改成了下车徒步，越走安不易越觉得这条路熟悉。
这不就是西市那个枪决了关强的地方吗？
靠近后，几个人分散开，各自找了个墙角看着，苏简之则是一直跟在安不易的身边。
安不易朝着处决台的位置打量了一会儿，那红色的光是一个依附在处决台上的红色法阵，上面画着些繁复的不知是八卦还是太极的图案，法阵的中间是一个佝偻着腰背的老妪和一个跪着的男人。
“那不是将军吗？”一边的张富看着说了一句。
那男人身着军装，此时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身体还带着肉眼可见的颤抖，若不是张富开口，安不易全然看不出这是个将军，完全没有什么威风凛凛，黝黑的皮肤，脸上还带着个刀疤。
法阵的边缘站着李锦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法阵中的老妪。
“姐姐，收手吧，难道非要杀了这一城的人你才甘心吗？”
姐姐？这老妪就是李汖儿？她居然没死，算算日子，这老妪大概得有七八十岁了。
“甘心？你让我怎么甘心？”李汖儿开口，声音嘶哑的像是个快要坏掉的留声机，尽显岁月的沧桑。
“五十八年了，你们死了五十八年了，我的阵也终于要成了，我困住这城里的人五十八年，为了就是这一天。”
“九百九十九个孤魂，我便要拿着一城人的命换你们的命。”
九百九十九？安不易琢磨着，这最后一个不会是陶子光吧？若真是她倒是觉得自己打他真的打轻了，到死还得制造个麻烦出来。
李锦儿的脸上满身悲伤，大喊道：“姐姐，值得吗？逆天而行，做这种法阵，你”
“你们死那天，我便只有恨了，就算是永坠恶鬼地狱，受尽扒皮抽筋之苦，我也心甘情愿了。”李汖儿打断了李锦儿，扯着那个嘶哑的嗓子喊着，那跪在地上的将军听到恶鬼地狱的时候，还跟着颤抖了一下，似是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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