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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疼痛却没有落在实地上，他抬头看了一眼，三个男生横七竖八的歪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地上多了几块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碎玻璃，汗水从他脸上低落到眼睛里，他条件反射的闭了下眼又睁开了。
徐阳洋把压着小混混的手收回来，右手握拳重重的在小混混右脸上锤了一下，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书包在身后小混混呼痛的声音中走出小巷。
他转过小巷，在青灰色的墙上靠了一下，捂住腹部，吐了口口水，口水里有鲜红的血丝，他无所谓的舔了一下口腔内部檫破的粘膜，目光虚无缥缈的看向前方，半晌，他开口道，“谢了！”
空气中寂静无声。
左手拄在插满碎玻璃的墙头上的荆无病，单靠一只手的力气就把自己整个躯体撑起来，他把右手抓着的碎玻璃随手扔回墙头，右脚在墙皮上蹬了一脚，身体在空中回转了半个圈，屈膝落地，他身上被砂石染成灰褐色的纱布隐隐透出鲜红的印迹，他连瞟都懒的瞟身上崩裂的伤口，在被碎玻璃扎的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嗦了一口，看了一眼徐阳洋离开的方向，就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离开华国的日子里，他在老挝被马仔用枪指着头，在缅甸的萨尔温江边用一只手撑住自己和谢东挂在芦苇丛，在德伦萨公墓里被瓦斯包围，本应平静无波、如死水般的寂静的心底，却始终有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再回去，回华国看一眼那个少年，尽管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民警武甜甜跟着徐阳洋往外走，“当初他报警的时候，他女儿已经死了，这事您别多想，和您没半点关系。”
徐阳洋点了点头，问了句，“凶手找到了吗？”
“找到了，”女警推开门，侧了下身，示意徐阳洋先出去，“是十四小学门口拾垃圾的老头，老光棍，据说平时总是笑眯眯的给小孩们分点糖果，挺受孩子们欢迎的。”
“白天的时候他不知道听谁讽刺了一句说他一辈子老光棍到死了也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就留了心，等到臧梦和同学过去的时候，就遭了殃，”武甜甜叹了口气，“小孩死的挺可怜的，才十岁。”
“同学？什么人？”
“一个小男孩，被打晕了扔到后院里了，我们找到的时候还没死。”
武甜甜把徐阳洋意思了意思送到派出所门口，就要往回返，徐阳洋叫住她，“刚刚那个蔡拙，你们注意一下，他吸了毒，记得要从他嘴里追出上线。”
“行，把他转给刑侦一队的时候，我会记得和小攀说的。”
时间已过十点，徐阳洋往马路斜对面的小胖烧烤看了一眼，在烧烤店门口亮着的一溜炙热的白炽灯下，服务员们正忙碌的在清理满地的狼藉，他目光在掀翻了一多半的白色塑料桌上停了一下，就收了回来，抬腿向前走去。
马路边停着的漆黑的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迈巴赫滴滴响了两下，落下车窗来，露出了主驾驶秦焱锋利的下巴颏，他把手伸出车窗，状似无意的在车窗上点了两下，这是不必隐藏身份没有危险的意思。
徐阳洋走过去，视线隐蔽的往车里一扫收了回来，“那根羊肉串，谢了！”
“什么羊肉串？”秦焱装不明白，他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搭着二郎腿微微低着头看平板的荆无病，下巴往副驾驶偏了偏，“上车。”
徐阳洋一边从车尾绕到副驾驶，一边犯贫道，“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干嘛还劳烦你送我。”
他话这么说，人已经坐了上去，“嘉阳路六号慧馨佳园，用我帮你导航不？”
秦焱啧了一声，拿眼角刮了他一下，“废话那么多。”
徐阳洋往版阔□□的车椅上一靠，安全带在锁扣上发出咔的一声，回头看向荆无病，“喂，帅哥，咱俩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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