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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心里明白，墨羽不听劝告偷偷夜访梅谷，绝非是贪玩，一定另有隐情。
只是墨羽不说，素白就不问。
她要他心甘情愿的说出口。
素白不是顽固偏执的人，能体谅墨羽所作所为，也能理解所谓难言之隐。
她不逼他。
墨羽是她的徒儿，是她两百年来唯一的弟子，她呵护还来不及，怎忍心逼问他责罚他。
素白曾亲口承诺过要保护墨羽一辈子，现在墨羽没能放下心中防备，一定是她这个做师父的还不够好。
素白是第一次成为别人的师父，虽然也能依仗身份地位以及两百多岁的高龄自若，却偶尔心中不安，怕没能尽好责任，没能当好师父。
于是，她常常暗中观察墨羽的反应，话说重了说轻了，说多了说少了，墨羽是愿意听还是不耐烦了，素白都会一一在心中记下。
她要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好师父。
她定不会辜负对墨羽的承诺。
于是，就在素白墨羽成为师徒的六个月后，素白决定，正式邀请墨羽，师徒两好好坐一坐，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
揽月峰顶，千年古树下，一湾碧水悄声流淌。
水畔摆着一桌两凳，素白，墨羽坐在石凳上，一边赏月一边吃茶。
“墨儿，你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或是有什么烦恼？小孩子么，有了心事不要总压在心里，也许向长辈倾诉一下，就能解开心结了。”
“师父，我不是小孩子了，下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是大人了。”
素白笑笑，“十八岁，多么好的年纪啊，想我有幸活足了两百余年，十八岁之于我，可不就是个小孩子么？”
墨羽撅了噘嘴，“师父总把我当小孩子，可是师父也不老啊，您看上去……”他不自觉凝看素白。
净白无瑕的脸庞，一双温柔至极的眼眸，眸中星光点点，似乎隐匿着整个宇宙。
“看上去，师父也长不了我几岁的。”
素白莞尔一笑，“若从年龄上论，我可算是你祖奶奶辈的。”
“可若从相貌上看，我合该唤师父一声姐姐。”墨羽勾着唇。
素白一怔，失笑出声，“不过皮相一副，若世间万物皆看皮相，那么六界早就颠倒黑白，妖魔横行了。”
师徒二人说笑一番，墨羽渐渐安静下来，他默默地喝一口茶。
端着茶杯望着天际的邈邈星河，陷入一阵沉思。
素白发现墨羽的异样，也沉默不语，她耐心地等待墨羽开口。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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