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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眼睛紧闭着，还缓缓地喘着气，像是睡着了，但怎么都喊不醒。
阮建英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看到爷爷这个样子就跪下来，拉着他的手哭着大喊：“爸！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接到大姐阮建红的电话，她走到一旁去，之后又回来说：“大姐说给爸吸氧，等她回来。”
阮建国：“这哪里等得了。”
方芸：“大姐要求吸氧就吸氧，她有这个决定权，我们照做就行。”
阮建英也点头表示同意，便组织众人合力搬来了床，给老人插上氧气管，扶着躺在沙发上，像睡着了似的。
筱枫哭着打开手机，赶在时限内把高铁票退了，跟辅导员打了个电话请假，然后跟方芸说：“妈，我退票了。”
方芸拍拍她的肩：“嗯，送完爷爷最后一程吧。”
方芸的头耷拉着，眼泪滑下来，然后摸摸晓彬的头：“你赶紧去上学吧，不管有什么事，不能旷课。”
“嗯。”晓彬抽泣着，进里屋去拿书包，走出门前回头好几次看爷爷，抹着眼泪，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学校。
家里来的人越来越多，各种亲戚朋友，远的近的都纷沓而至。
“昨天我还看到他在门口扫水呢，身体看着挺健康的啊。”
“是啊，我也经常看到他散步。”
“这么大年纪了头脑可清楚了，说话聊天清醒得很。”
“是到时候了，94岁高龄了。”
“你别说，老人是真会挑时候，之前疫情期间多少老人去世了都不准办丧事，现在解禁了，他家老人估计也是等不了了。”
“现在还插着氧气瓶呢，估计是等她大女儿吧。”
“谁说不是啊，从大连过来还不知道多久到呢。”
“姑娘远嫁，老人受罪啊。”
……
远处一辆红色轿车疾驰而来，在门口停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走下来，是爷爷的二妹妹，她颤颤巍巍地走向客厅，看到床上躺着的爷爷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大哥！”
旁边的人赶紧去扶并安慰她：“还没落气呢，她在等你们。”
她抽泣着被扶到床边，握着老人的手，神情黯淡，低着头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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