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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个男人后,苏夏在远方的小城市里,一个人躲着,周边的人谁也不认识她,每天出门工作买菜回家,三点一线,生活了一年多,直到有个同事推荐她去乡村支教。
慢慢的她的生活才开始充实起来,支教的生活特别简单,远离城市,只有安静的牛羊,安静的草场,活波纯真的小孩子,支教的日子也抚慰了苏夏受伤的心灵,让她看见了另一个没有接触过的世界,她自己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一直以为生活贫困的她看见了真实的贫困。
那边的有些小学修建在山上,山虽不是陡峭的像电视节目中那种极端,也是弯弯曲曲,碎石布满的,她必须要跟着当地的人,紧紧地抓着绳索一步一步爬上去。有时候是开车能上去,山上修建了一条单行的盘山小道,仅容一辆车行驶,汽车在山间行驶的时候,尘土飞扬,苏夏望着窗外路侧露出看不到底的悬崖,手紧紧握着车窗上方的把手,满手心都是汗,山路尽头有一个简易的坝子上勉强停放下车辆,周围地势渐渐开阔,已经看见了石头修建的房子,还有不大的孩子蹲坐在土堆旁,黑黝黝的脸庞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面容。
这边的小学条件简陋,孩子也不多,条件好点的家庭陆陆续续搬离山里,去了城镇,剩下来的人有不愿意离开的,也有没办法离开的,留下的孩子就只能在这边接受教育,苏夏见过最夸张的一个小学只有两个孩子,他们把书包书本带过去的时候,看见所谓的学校就是一间土屋,里面只有两间房间,外面一间是孩子们上课的教室,摆着一张大的长方形木桌,几个板凳,简易的木架子黑板在昏暗的屋子里,看不太清楚,走近一看,上面还贴着一张课程表,到是语文数学,英语美术挺齐全。
另一间房间是老师的宿舍及做饭吃饭休息的地方,一个简易的砖头搭建的土灶上架着一口铁锅,就是老师们的厨房,老师聚齐懵懵懂懂的孩子,领着书本衣服,还有些年纪很小的孩子跑过来凑热闹,老师教孩子们微笑一起合影,苏夏看见孩子们脸上有一种腼腆羞涩的不适应,又有一种顽皮天真不谙世事的无所谓。
都说大山条件苦,那些文字和影像看到的,和眼前真实接触的,感受一样又不一样,真实看到的震撼力更强,冲击力也更直接,苏夏知道这还不是最贫困的地区,看到的也没有电视上播放的更为感人,可足以让她为之而动容,她觉得自己的悲伤在这些人面前不值一提,自己的痛苦在他们前面只能算矫情,那些困扰她的事情都开始变得模糊,不算是事情了,人世间不仅仅有爱情需要去追寻,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比如和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在一起。
苏夏不再消沉,重新审视自己,捡起之前丢下的英语专业,一边学习,一边支教做志愿,忙忙碌碌的,很多事情都想开了,苏夏拒绝了一些条件不错的男人的追求,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处,并不需要找个伴来躲避孤独了,她可以享受着独处的时光,正视内心,不爱就不要去浪费大家的时间,身旁的议论纷纷也丝毫影响不到她了,一晃三年都快要过去了,她想一辈子就这样了也不错吧。
深冬来临,虽然这边气温比老家要高,但早晚温差还是让人感觉到丝丝凉意,苏夏裹紧大衣,跟着汽车下山,习惯了山路的苏夏在车上打盹,窗外阴沉沉的,忙碌了一天的苏夏很困,山路颠簸,让苏夏更好睡了,“彭”的一声,迷迷糊糊的苏夏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只感觉耳边有人大喊,说什么也听不清了,苏夏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凉透的水包围着,冰凉的河水冲击着苏夏的大脑,原本昏沉沉的立马清醒过来,鼻尖刺痛般的酸痛,苏夏本能的憋着气才意识到自己掉进河里了,用尽力气敲打着窗户,拉动着车门,一点用也没有,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仿佛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气,也憋不住了。
眼睛胀痛的根本也睁不开,脑子也不再清醒,涨的快要爆炸,好疼,好疼,咕嘟咕嘟,苏夏实在憋不住,吞了好几口水,意识也迷糊了,模糊了,她好像抽离开,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飘回到了晓菁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了迷迷糊糊的南天睡在床的那一侧,晓菁一脸涨红,无措的看见睁开眼的苏夏,赶紧起身跑出房间,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南天的面容开始清晰起来,南天看着苏夏,苏夏看着南天,时间就像是被凝固一般。
突然她感觉自己远离了床铺,看见了睡在床上的自己,呆呆的望着对侧的南天,南天无助又迷茫的望着苏夏,她看见自己爬起来往外走,看见南天也起身追了出去,她站在南天身边,看着跑远的自己,南天就那么站在原地,楞楞的,低着头,低声说着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苏夏觉得心好疼。
心好疼啊,胸口像被石头一下一下的砸,撕裂般的疼痛,喉咙干裂的发痒,只想拼命的咳出来,才能痛快。“咳咳咳”“苏夏老师,苏夏老师,太好了,苏夏老师醒了,救护车到了,赶紧送医院。”
苏夏听到了闹哄哄的声音,精疲力尽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觉,醒过来她就去问问南天,你和晓菁怎么回事啊,高中毕业了,我要和你考一个大学去,你成绩那么好,你答应我的,不会考到太远的地方去。”
再次醒来,白色的天花板,冷冷清清的空气,苏夏一下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要去干什么,头很疼,胸口也很疼,浑身都疼,她环顾四周,吊瓶?病床?医院?缓了好久,她才想起车子翻了,自己掉河里的事情。
回忆总是轻描淡写的陈述,对着晓菁描述完当年的事情,苏夏没什么感觉,晓菁当场石化,想着拍电视也就这样了吧,苏夏后来总想着,万幸摔下来的时候在山下,如果是上山的时候摔下来,他们当场就不在了吧,人在经历生死的时候就会想起一生,有没有后悔的时刻,有没有未了的心愿,苏夏出院在家休养时,就想好了,她要离开这里,回家了,自己还有老母亲在家,虽然哥哥在,可以赡养妈妈,但她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只顾自己开不开心。
她还有很多关心她的人,她的朋友,她还想完成一个心愿,她想去看看南天,了结自己的心结,结果不重要了,她明确了内心,自己仍然爱着南天,南天当年也是在意她的,她就想去看看他,然后就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陪着妈妈,余下来的人生顺其自然,好好的度过,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勇敢地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