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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枕头动了，“祸首”动了动脑袋，好脾气地配合着枕头调整角度，并下意识地捏了捏交叠的双手中、那只温度比普通人低太多的手心。
……
瑜岁睡醒一觉睁眼所见，是一颗放大的了、就摆在自己头边的块状根，他才发现自己是躺倒在草叶上的，身上披着外袍。
小山精守着他一动不动。他坐起来，摸了下那尚有余温的根茎。
——需要治疗吗？
小山精坚持着自己的职责。
小山精一直围着他转，只是因为它将自己视为需要被救助的对象，山精的守护本能会让它们一直寻找大山中脆弱的生命。
自己看上去有点糟糕，但并不算脆弱。只是生命本源的污染下气海无法运转，又在这冰雪中睡了一夜——并且睡得不错——使他的身体更差了。
瑜岁乐观地认为自己还行，毕竟底子好。
瑜岁擅自吃光了视野范围内所有食物，安静地坐在原地等了会，直到雪色无边的交界线一抹黑色人影迟迟到来。
那人又是收获颇丰，这次不光两只手，连腋下也夹得满满——是一叠叠很大的叶片。
瑜岁好奇地等待着，他开始期待黑衣带来的惊喜——他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
这种叶片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摘来的，他发现黑衣的额上有未干的汗，他去弄这些叶子的过程一定很辛苦，甚至艰苦。
瑜岁有些懊恼，他不该睡那么沉，也许黑衣半夜就已经出发，而自己只是等待。
“哗啦”一把足有小臂长的肥厚叶片摊在他脚下，黑衣喘了口气，没什么好脸色：“吃饱了？那就找块石头把这些叶子敲烂！”
瑜岁顿时开心起来，雀跃着去找石头，虽然他并不清楚敲烂叶子是要做什么饭用。
将一片叶子放在清掉雪层的大石上，再用另一块敲击，直到榨出翠绿汁水将石面染色，叶面腐烂——瑜岁按照吩咐重复地做着这件事，黑衣则在一边闭目养神。
在他处理过半时，黑衣似乎是歇够了。他蹲过来，将叶片薄薄那层烂掉的外皮剥去一边，绿汁间柔韧的纤维叶脉像人体内筋脉，一条一条细细密密。黑衣将那些纤维条抽出，缕顺码好分成粗细相同的股儿，再将两股以指揉搓成小指粗细。
他的编法很有技巧，断口的地方交叠编织，瑜岁瞧得都忘记自己工作，只觉神奇。
当然是又被骂了。
黑衣做了条很长的绳索，他的手因揉那些纤维被染成绿色——捧起雪认真地清洗，并因为很难洗掉而不悦地皱眉。
瑜岁沉默地看着，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些绳索的作用。
因为要弄这绳索，黑衣的出发计划被延迟了半天。
绳索栓在他们两人腰间，望着那几乎竖直的岩壁，还有另一个问题。
“就非得带着这玩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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