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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雀简直恨得咬牙切齿，怎么一个小精怪都要气死他？
恰这时，妖兽的巨蹄照着他所倚靠的大石而来，路雀一把拽起小山精的长角，提着它就地几滚，飞溅的碎石砸在他背上，他觉得自己又不好了。
山精熟门熟路爬上他肩头，他“啧”了声，专注地面对那妖兽。他必须把头扬得很高，并且眯起眼来，才看得清那妖兽高耸的头颅。
这根本就完全打不过啊，路雀苦笑。不过既然雪山能在顷刻间变成荒原，那似乎也没有其他更不可能的事情。
路雀调动起体内生命本源，一时气海翻动，像蜂蜜一样粘稠的气由丹田扩散至全身，他小小地喘了口气，震颤的瞳孔缩成条细细的线，眼白染上青绿——如蛇。
他的刀断了，内脏的不再有撕裂感但还是乱七八糟地疼，刚被强接上的胳膊无法流畅地活动……那又怎样？
他以气凝团，黑漆漆的气态圆环套在手腕处，妖兽的蹄踏来，他抬手抵挡，那圆环张开成巨大轮状旋转起来，朝着蹄下飞出。
他已经很久没有调动过本源之力，黑暗的气让他全身每条血脉都在不规则跳动，气团无法割伤妖兽坚硬的蹄，他又扔了一个——这次是朝着脸。
巨大的妖兽一口咬散那团无实质的凝聚物，布满如刀锋般尖厉鳞片的粗尾拍甩地面，搜刮起飞石无数，地动山摇。
路雀不间断地后跳躲闪，期间抓着空隙扰乱那妖兽，妖兽被打得疼了，更加暴躁，全身鳞片泛出如火一般赤红的光。
男人咯咯咯地怪笑起来，无不陶醉地称赞那轻易可取自己性命的妖兽：“疯掉的神明大人，真是迷人啊。”
能将幻境点燃的火球自巨兽口中喷出，路雀嘴上说着轻巧话，动作可是一点不慢，火球擦着他脸射过去，落进山谷巨大的爆炸回响好像整座山发出的痛苦哀鸣。
“神明大人是要把山推倒吗？！”
妖兽自然不会听他胡说，这时天空中飘下什么白白的东西，起初路雀还以为是雪，雪不会是孤零零那么大一片。
那更像是朵雾腾腾的云。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那是三个人——两个比较老的中间夹着个年轻的，三人雪衣飘忽，袖袂飘荡，如朵降世祥云，慢吞吞地落了地。
他的视线与被护在中间的那个年轻人相缠，年轻人欣喜的面容在看清他后愣了下。
路雀竖瞳一眯，哼笑了声。
“我的祖宗，你都这样了还敢从那么高往下跳，是要吓掉我们这两条老命吗？”长须老者絮叨叨。
“这不是那妖兽？这地方怎么能留，快走快走！”八字眉老者跟着附和。
“不对不对，老头子，你看那是什么？黑色的那个。”
“叫谁老头子？哎呀，那个气团不妙啊，老头子！”
长须与八字眉默契地不再念叨要走，相反忽然满是斗志地上前一步，将瑜岁挡在身后，两人以双臂在胸前画了个圆，玄天真气被由体内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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