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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知道他话里有话，一时不敢出声。
“这，不是的，臣妾………”
楚衡挑眉：“紫宸殿众人的口风是越来越不紧了，周茂春，你说是吗？”
周茂春心领神会，命人去查谁透露了楚衡的行踪。
“陛下请息怒，昨日陛下本留宿臣妾宫中，夜班离开，臣妾思念陛下不得，又担忧陛下无法好好休息，这才……”
“朕知道了。”楚衡面带微笑，话里却听不出感情，“你说得也没错，朕不曾废后也不曾立后，她说她不愿再做皇后，朕对众人也只是称皇后病重，由你和皇贵妃把持后宫内务。”
贵妃心头一凉，知道了楚衡的意思，却只能微笑着称是。
“陛下——”周茂春忽然跑进屋，楚衡示意他说下去。
“四清苑那边的人说，太后娘娘方才带人去了！”
“什么？”楚衡大惊，也不顾还在为他捶腿的贵妃，起身就往四清苑赶去，贵妃气得砸碎了一个杯子，叫骂道：“贱不死的老女人！明明就差一点了！老天保佑，一定要让太后杀了她！”
楚衡刚到四清苑，就听见院内一阵骚乱，随即他的皇后赤着脚，衣冠散乱地扑到了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气声微微。
“陛下！陛下您来了……求您救救臣妾！”
楚衡握住她的手，发觉她的手那么冰凉，想起了太医所说的最多不过半年光景，一时也管不得种种顾虑谋划，心疼地把“皇后”揽在怀里。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楚衡看到了太后身边宫人端着的白绫和毒酒，心生不满，母后怎可不和自己商量就私刑处死甘慧？
太后本就受寒体虚，加之被迎红月一顿作弄，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袒护“皇后”，一时气急，身形都有些不稳，叹息道：“作孽啊！衡儿你怎能？！”
看到母亲身体不适，楚衡也不再多问，想起汤梓琳，心情更有些烦躁。
“来人，先送太后回宫，命太医好生照看！”
“是，陛下。”
楚衡昨夜留宿四清苑本有些后悔，可是看到皇后如今的样子，心中不免动容，抱起了皇后进入屋内，让众人在门外侍候。
贠城远远看着，手中的冷镖都要被捏碎了，却还是忍住了没有一镖射下皇帝狗头的念头。
忽然，守在门外的众宫女中有一个人趁众人不注意，后退几步离开了四清苑，贠城疑心乍起，跟上了那个宫女。
那个宫女专挑人少僻静的地方走，兜兜转转，来到了花园中一处幽静的山石后，见四下无人，学了几声布谷鸟叫，假山后走出来了两位侍女，搀扶着一个素纱蒙面，一身道袍，打扮清素的女子。
“奴婢参见娘娘。”
那女子解下面纱，让那宫女起来。贠城躲在山石上，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
“她眉眼好像教主……莫非她就是皇帝那个心爱的女子？”贠城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