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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轻——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忍着不适迎红月掐紧了自己的胳膊，却依旧催动内力对贠城传音说：“我没事，城儿，你不必担心，计划照旧。”
殿外回廊顶上的贠城远远看见他的教主，心中如有刀绞，他已经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是教主的伤口又裂开了吗？这样下去可不行。
可是他听得到那最后一句命令。
计划照旧，贠城永远服从他的教主下达的命令。
伴着周茂春宣告，皇贵妃和贵妃这才恭敬下跪，楚衡趋步走入殿内，随即就看到了跪了一地的妃子，为首的皇后似乎在微微颤抖。
你们都起来吧，随即楚衡上前，轻轻握住了皇后的肩膀，将她从冰凉的地上扶起。
腥甜的血液直冲迎红月的喉咙，她心生一计，索性往楚衡怀中一软，将身上的力都卸了，撑着他的手臂，一缕发丝垂落耳畔，为她虚弱的脸上添上一分凌乱之美。
楚衡心底一紧，抱得更紧，却摸到了她湿漉漉的衣服与冰冷的身体。
皇后一滴灼热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顺着他的手臂一路滑进衣袖直至消失不见，她轻轻唤了一声，“陛下，不是臣妾……”
随即，她的嘴角像是被割破了一样，殷红的血迹坠落，甚至弄湿了他的衣角。
众人看到皇后口吐鲜血，无力地垂倒在楚衡怀中，有几个年纪小的妃子，吓得尖叫连连。
楚衡抱紧了皇后滑落的身体，他生命中第一次这样惊恐。
“太医，太医呢？你们都让开！”
原本被叫来为太后医治的太医闻言，立即赶到了迎红月身边，楚衡抱起她到偏殿。
迎红月吐出了淤血，已经觉得舒畅了大半，见楚衡这样着急，于是又带着气音伏在楚衡耳边说：“陛下，臣妾好累……臣妾会死吗？对不起，臣妾辜负您了……”
迎红月记得母亲和她说过的话：“男子最喜欢的就是愧疚，用愧疚标榜自己，妄图成圣，用愧疚折磨他人，也不过是想要得一个圣人名号。”
迎红月知道他楚衡绝不会打心底对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他或许是有所改变，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作为一个局外人，她此刻看着楚衡错愕乃至慌乱的神情，打心眼里痛快。
“不要说了！没事了慧儿，朕来了……”楚衡轻轻拂去她嘴角的血迹，快要把太医的背盯出一个洞来。
正殿里其余宫妃茫然无措，徐茹起身去了偏殿。
“妾身参见陛下。”
楚衡斜睨她一眼，问道：“茹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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