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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为止,除了异常的芙蓉小池,再也寻不到其它线索。毫无头绪,只能从小池着手调查了。南星祈深知风萧为事认真,或者说是骨子里刻着倔强。事关许多孩子的安危,南星祈心中的正义也隐隐发烫。
“好香啊!”南星祈一路粗茶淡饭吃了过来,现在就算闻到普通的炒菜香味,都觉得是人间佳肴。
“道长兄弟,吃饭了!”屋外传来陆家兄弟的声音呼喊声。小离和聆司一听到吃饭,出奇一致地跑了出去,南星祈忍住馋性,待风萧收拾一番屋子,才一并走出门。
“快尝尝,合不合胃口?”城主夫人很好客,“多吃点,不够还有呢。”
小狐狸和南星祈一样,喜欢甜腻的食物,看到糕点蜜饯一类的小食再欢喜不过了,到底南星祈是妥妥的南方人,小时侯的品味多少受一些影响。
风萧和小离偏爱清淡口味。或许是因为小时都是望着炊烟、柴火长大的孩子,身上总带着柔和朴素的人间烟火气,心地纯净温暖,是世俗之外令人极为羡慕的存在。风萧又深受望月宗师的影响,有时也会从辟谷之道。城主夫人很细心,各地方的菜都做了一两样,这顿饭吃得很高兴。
清晨,万物初醒,光晴初照,灵气最为薄弱,此时探访小池,几乎无人,很合时宜。风萧和南星祈准备动身前往。聆司听到了门的开合声,耳朵竖了起来,跑到小离身边。两个小鬼偷偷摸摸一路跟着风萧和南星祈,也来到了小池。
“啊啾——”南星祈鼻子有点痒,“这地方看起来怎么阴森森的?”一池的芙蓉好像睡着了,在微冷的空气里躺着,水面上只有小风拂过扬起的苍白雾气。“子希,小声。”风萧忽然发现了什么。南星祈顺着风萧的目光看去,差点叫出声来,风萧提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蝴蝶!”南星小声尖叫道,“怎么在这儿?”
“他们去池塘干什么?”小离悄悄问。“应该是查失踪案,估计怕我们遇危险,所以没告诉我们。”聆司好心地帮南星祈打个圆场。小离弱弱地“哦”了一声。两人见他们走远,又跟了上去。
风萧和南星祈跟着蝴蝶,小鬼跟着风萧、南星祈二人,场面竟出奇得和谐。那只红得刺眼的蝴蝶飘向了一座小亭,在井边消失了。
那井口近乎贴着地面,南星祈用手比划了几下,不大不小,人跳进去刚刚好。大概只顾着看风萧他们,小离没看到路上稍稍翘起的木板,冷不丁被绊了一跤,摔在了地方,膝盖前几天才好,这不,又红了起来。
风萧,南星祈闻声一看,视线与呆头呆脑的矮小狐狸撞个正着……风萧弱弱叹了口气,有些心累的意味,冷冰冰脸似乎又白了一度,再来几次突袭,估计脸就可以当灯用了。南星祈一脸遇“水逆”的样子,瞳孔放大,满脸惊恐,差点挤出皱纹,还好他脸上肉多。
风萧看到小离摔红的膝盖,真的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了,伤药又在行李里。聆司站在井边,望着井中的一片黑暗,只感觉阵阵凉风袭来。“唉,你看什么?”南星祈走路没声,突然移到了小狐狸身边。
“吓死——啊——”小狐狸没了。“呃,掉了。”“子希?”风萧看向南星祈,疑惑不解。南星祈指了指井口,说道:“好像是我吓掉的。”风萧非常希望能找到聆司的身影,但他看了看四周,除了小离,就剩下一个呆住的师弟。过度惊吓,让风萧哑然失声,并且脸又白了一度。天底下多了个冷白的南星祈他师哥。
咦,没死,聆司这才反应过来,呼。这是什么呀,这地软软的,挺舒服的。黑漆漆一片,聆司什么都看不见。转念一想小离他们还在上面,于是聆司喊了声“我没事。井里有东西。”井下传来放大的聆司的声音。风萧一行人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下去?”南星祈试探地问风萧。风萧点了点头,护着小离,下了井。过了好一会儿,南星祈才殉情般一跳。
“你撞到我了。”聆司叫道。“对不起,对不起。”南星祈连忙道歉,一转身又撞到了风萧的背,南星祈平衡力确实不太好。
风萧低声念了一句什么,周围才渐渐亮了起来。
“啊——”只见脚下是难以计数的白色蛹,被踩过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坑,有些蛹已经被压扁了,白丝间隐隐约约渗出点猩红。再前面一点是结结实实的平地,风萧平衡力尚可,一路稳步,身后的南星祈正拄着聆司,一瘸一拐地淌过深深浅浅的蛹海。
一抹扎眼的光晃了一下,好像在引他们往前走。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紫红色的结晶散发着光,花朵似的纷纷繁繁开出了一片幻境,浅浅的呼吸声,婴儿安眠般恬静,却不知从何处响起,一阵浓郁的香味悠悠飘来。
气味显得更加有迹可寻,四人来到了一个隐蔽的穴,高高低低的石台上,呈着什么。定睛一看,“那些孩子!”南星祈先叫了起来。
那十几个稚嫩的孩童沉沉地睡了去,好像迷失在梦里,一个走不出去的梦魇里。抬头间,风萧看到了穴顶笼罩着血红色的天空,密密麻麻一片,窥不见一点空隙,诡异的蝶静悄悄,仿佛在哄着四人进入一个圈套。
风萧、南星祈一人一边,查着那些孩子的脉搏。熟悉的跳动有些微弱,但很美好。“都没事吧?”南星祈点了点头,回应风萧,又顺带问了句“现在怎么办”。
风萧第一次显得这样无措,甚至可以说是懊恼,他们所习的道术尚且仅能自保,高阶道术耗费极高,两人困于少年身份,虽说是少年天才,但灵力并未达到那种境界。
作为修道之人,风萧和南星祈甚至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去救更多的人;可是他们也是孩子,那种想救却又救不起的无力,像千万根针一样,一次又一次,穿透他们的心。两人这时对师父的做法产生了怀疑。
“师哥,我头好晕。”风萧刚想回应,竟也冷不丁地倒下了,小离和聆司同样如此。
待风萧、南星祈睁开眼时,他们早已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打探四周,却是宫殿般的存在。殿的正中挂着玄武兽的画像,斑斓的蝴蝶绕在玄武身边,十分显眼。画的上方赫然几个大字“蝶烟宫”。
小离他们又在哪里?这个问题同时困扰了两人。
脚步声落在玉石阶上,格外清脆分明。齐齐地,来了两排粉衣侍女,一左一右对应地站着,好像在等着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