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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时捏着右手因为打人而有些酸痛的手腕，身上的戾气依旧没有减弱。他看着此时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的乔蕴，拿不起半分怜悯之心。
“如果不是不值得为了你这种东西犯法，我一定会把你从楼上推下去。”萧时的声音冰冷，听不出起伏，却满是怒气。
“你，你倒不如，直接报警，告发我。”乔蕴费力地让自己坐起来，说话已经不顺。他就这么看着萧时，眼睛里说不出的情绪。
“我不会替她做这个决定。要你死还是要你活，等她醒来以后再说。还有，”萧时活动着右手的手腕，他的手也因为碰撞到一些地方流出了血，附着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随着他的话，缓慢地流动，“在千载醒之前，我不会让你见她的。”
说完，萧时跨步走出了楼梯间。门发出沉重的声响，敲在了乔蕴的心上。
他如何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看着她跌下楼梯的那一刻，他真的害怕极了，只怕有人路过把他当成杀人凶手。所以他逃了。
萧时回到病房的时候，姜冉早就收拾完毕，连午餐都已经从医院的食堂里打了过来。
见他走进来，身上的余怒未消，姜冉把他那一份午饭递给他，“你去干嘛了？”
做他心理医生的这些年，几乎从没看他动过气。
萧时看着自己缠着纱布的右手，无奈只能用左手拿起筷子吃饭。他慢条斯理地拆着一次性筷子，清理着上面的木屑，“刚才乔蕴过来了。”
“你打他了？”姜冉挑眉。他参过军，这力气怕是要把乔蕴打到半死。
虽然她不知道那段经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参军的事她还是知道的。当初做他心理医生的时候，对于那段过去他总是闭口不谈，其实这也算是，间接导致这几年的治疗效果甚微的原因。
“嗯。”萧时并不避讳。
姜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关于两个人之间的事，千载说得不算多，她还是有些好奇：“你和千载在一起了？”
萧时的手停住几秒，突然间也没有了胃口。他收拾好饭盒，回答着姜冉的问题，“没有。”
姜冉还想问什么，却被他下一句话弄得哑口无言：“我求婚了，但是还没有等到结果。”萧时的喉结滚动，“她就躺在这里了。”
此时的两个人，都是在乎千载的人。只是有些事，有些感情，截然不同。
令江城慢慢从满城秋色染上了一层白，此时，夜雪初霁，初雪绕枝，美不胜收。
萧时在病房外把身上的落雪拍干净，脱掉冒着寒气的外套才走进了病房里。照例做好该做的事情以后，他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和她说着话。
“令江下雪了，今年下得晚了些，都一月初了，才下第一场雪。”
“《将恒》定档了，不出什么意外，大概下周就可以看到播出了。你不是说我的小说里你最喜欢这一部吗？到时候我们一起看。”
“我的新小说也完结了，你说我总写悲剧，这次写了个好的结局，你一定不会看哭了。”
“我的摄影技术突飞猛进，你们团队都开始接新活给我了，你要是再晚些醒来，你的饭碗可能就要被我抢走了。”
千载昏迷以后，萧时慢慢接手了千载的工作，因为千载的公司严格来说算是个人专属，很多工作积压，也不知转移给谁。他无比庆幸自己还有这么点一技之长，摄影技术虽然没有千载那么好，但也不算差。足够满足他们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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