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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假期眼见就要结束，该走的亲戚也走的差不多了。这天，胡飞的手机响，屏幕显示来电是龙华的。
“哥，你什么时候回南都？”尽管电话里龙华拼命压抑，但胡飞依然听出龙华声音在颤抖。
“怎么了，龙华，出什么事了？”胡飞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龙华不肯再说，只问胡飞什么时候回南都。胡飞说，还要过几天。
龙华说：“你一回来就告诉我，我有事找你！”
胡飞心里一拧，然后答应：“好！”
挂了电话，胡飞心中始终不安。以他对龙华的了解，他觉得应该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尽管还有一场同学聚会等着他，但他还是决定提前回南都，并且是说走就走。
几个小时后，胡飞打电话给龙华：“龙华，我已经回来了，正去你家。你在家吧？”
“不在，你到医院来！”龙华的声音不同以往。
胡飞心“咯噔“了一下，然后赶紧赶往医院。
省人民医院大楼某病房内，挤了一屋子人，龙华也在其中。胖婶躺在病床上，身上到处通着管子。
“胖婶、胖婶——”胡飞走过去轻唤两声。胖婶答应着，却睁不开眼。龙华眼泪瞬间溢满眼眶。
“怎么了，这是？”胡飞问。
大家这才跟胡飞说，胖婶身体一直不行，早年做过心脏支架，然后又是各种基础病，最近两年又确诊胰腺癌。
胡飞第一次听说这些内情。
“都这样了，你怎么不早点说？”胡飞分明是责怪龙华的意思。
“阿妈不让。我也不想咒她！”龙华哭。
胡飞细细回想，胖婶身患绝症早见端倪，只是他粗心忽略了。所以他为刚才鲁莽的责备而自责，他伸手捏了捏龙华的肩头。
年长有经验的邻居预判胖婶就在这一两天，让龙华不要乱跑。龙华答应。他们大概猜出胡飞和龙华的关系，示意胡飞帮忙照应着。胡飞答应。
众人散后，两人寸步不离地守在胖婶床边，像是她两个儿子。
“出这么大的事，电话里还吞吞吐吐，我要傻一点粗心一点，岂不是——”胡飞没说下去。
“大过年的，这也不吉利——”
“傻话，跟我还见外！”胡飞又忍不住责怪。
龙华眼水汪汪，胡飞心疼得要命，不忍再说什么。他排了值守时间，定了两人轮换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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